竟然是李晏欢安插在李珮身边的哑巴。
“你怎么在这?”
“萧二郎,请回营帐。”
萧牧川微微睁大眼睛,“你不是哑巴吗?”而后又想明白了,“李晏欢装了这么些年,你装个哑巴也不算什么难事。”
独山又说了一遍:“萧二郎,请回营帐。”
“回营帐?”萧牧川笑了,“凭什么要听你的?”
“萧二郎,我奉主子之命随军保护您,主子有令,必要时,直接将您带回长安。”
萧牧川冲溯玉使了个眼色,溯玉立马上前跟独山对峙。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就是李晏欢在这,他也休想管我。”
独山的目光越过溯玉,看向萧牧川,抬出最后一个杀手锏,“萧牧川,这是君命,如有违背——”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萧牧川不吃他这一套,直接打断独山的话,潜进水面之下,朝对岸游去。
寒气袭入四肢,袭入胸膛,萧牧川整个人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李晏欢想要鱼,也想要熊掌,熊掌终于拿到,可早已到手的鱼却想逃跑,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放手?
浮出水面,萧牧川狠狠吸了一口气,溯玉紧随其后,两人一同上岸,在夜色的掩护跟萧家军的牵扯下,摸上城楼。
不到一刻钟,西关郡破,城内兵为保命立时投降,萧家军浩浩荡荡进城驻扎。
李玚吓得一夜未睡,而萧牧川也没好到哪里去,眼一闭便发起高烧来,烧的人事不省,叫佟丰急的直打转。
“药也喂了,怎么人就是不见醒?”若是萧牧川有个三长两短,回去他怎么跟萧将军交代?
“二郎自三年前鬼门关回来后,身子便一直惊虚。”溯玉说着,拧了个干净帕子给萧牧川换上。
佟丰自然知道那次的事,也知道截杀萧牧川的正是李玚的人。
“马上了,李玚活不出这月,他以为得了个封地辽州,便能建个辽国?异想天开,狂妄自大!到时活捉李玚,叫萧二郎亲手报仇!”
萧牧川昏昏沉沉睡了好几天,再醒来时,外头一阵吵嚷,让他心烦意乱,他推开门往外一瞧,居然是萧家军在院子里吃肉喝酒,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见他醒了,其中有人招呼他,“萧二郎!来啊!跟咱们一起喝酒啊!哈哈哈!”
萧牧川嘴唇还干着,他舔了舔嘴角,接过碗去喝了一口,随口问道:“我睡了几天?李玚已经死了么,怎么喝起庆功酒了?”
“哪里是庆功酒啊!这是喜酒!”那人已然喝的大醉,一把抓住萧牧川的手腕,又将他碗里添满,“新皇大婚,按制休战,萧家军一人一坛酒,萧二郎的不够喝,就、就喝我的,就喝我的……”
萧牧川只觉得又掉进了西关郡城墙外的河里,四肢胸膛都是凉的,而肺里像灌了长安的雪,刺痛不已。
“咳——”他突然弯腰剧烈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居然生生呕出一口血,喷在手中的酒里,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溯玉不知从哪里冲过来,一把打掉萧牧川手中的碗,怒视一周,“我们二郎大病未愈,是谁在劝酒?是要杀人么?”
那人吓得直摆手,“没、没有……”
萧牧川把嘴里的血吐到一旁,起身拦住溯玉,“溯玉,是我渴了,抢了大家的酒喝。”
溯玉自然不信,却只能将气压回去,半拖着萧牧川,将人拖回屋里。
萧牧川躺在床上,看着溯玉在一旁忙来忙去,一会儿将火炉子搬得近些,一会儿又给他取了个暖手炉塞到被窝里。
看着看着,萧牧川红了眼眶,“溯玉,他真要成亲了?”
溯玉的动作一顿,而后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同谁?罗绾绾么?”
“是……”
“好,好。”萧牧川点头,然后吩咐道:“你先出去吧……出去喝喜酒去。”
溯玉不再忙活,起身拿了块干净的布巾放在萧牧川手边,然后带门出去。
萧牧川起初只是默默掉泪,手里握着布巾也不使,就任泪全浸在枕头上,可后来啜泣声渐渐变大,最后竟无法自控痛哭出声。
翌日,李玚居然亲自向西关郡下战书,要萧牧川同他辽州郡见,萧牧川不顾佟丰阻拦,接下战书。
当夜,萧牧川集三千精兵,北出西关,奔辽州郡,漫天火光中,他眼布血丝,转头朝长安的方向看了一眼。
“萧家军各将领,随我一同,今夜杀辽州,贺他新婚!”
作者有话说:
怎么办啊,我写到李晏欢说这些话我都觉得他好恶心啊,要不我们一人给他一个大比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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