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你之上?”皇后心里把朝中大臣从上到下盘算了一遍,也没找出谁家能配得上一句“之上”。
“你心里有人就提早告诉我,我好帮你操持,你跟如意都叫我一声母亲,如今出了这种事,叫你心寒,也叫我无法自处。”皇后难得同李晏欢这样的小辈讲这些话,她操持后宫几十年,长子惨死狱中,母家逐渐被削,全拜她的夫君所致。
“我当年坐着花轿进这所长安宫城时,想的也是一世一双人,可又怎么可能?圣上有他的考量,我们只能认命,就像罗家那姑娘被批了凤命,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叫她落在别人手里的。”
“母亲说的我都懂,我同罗姑娘没有缘分罢了。”李晏欢接过丰年手里的伞,交到皇后身边的嬷嬷手里,“劳烦嬷嬷替母亲撑伞。”
皇后缓缓摇头,“什么没有缘分,昨夜里才出的事,我知道是谁做的手脚,你同玚儿若是一颗心,他们必定蹦跶不了多久。”
她伸手接了几滴檐下的雨水,同李晏欢叮嘱道:“圣上不能白白对不起你,你且等着吧,必定给你些甜头,若你有什么不懂的,便去问玚儿。”
“是。”
从宫中出来,李晏欢还未上马车便接到皇帝亲笔圣旨,任命他为礼部六品侍郎,兼同考官,协助主持秋闱事宜。
听到圣旨内容,丰年的脸色难看至极,正经礼部侍郎都是从四品,为何到了他们主子这里就变成了六品的侍郎?
李晏欢神色淡然接下圣旨,转身上了马车,圣旨叫他捏着,慢慢被手心里的汗湿透。
丰年憋了一路,马车刚停稳,他便将帘子一掀。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李晏欢瞥他一眼,回道:“圣旨上的意思。”
他淌水进府,去见萧牧川前特意换了一双干净的靴子。
听到脚步声,萧牧川立马支棱起身子。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眼尖的发现李晏欢手里拿了圣旨,立马伸手抢过去,展开前动作顿了一下。
“我能看么?可别是什么要掉脑袋的大秘密。”
李晏欢这才收起严肃的表情,笑道:“是天大的秘密,你看完不要告诉别人。”
“什么天大的秘密……”萧牧川嘟囔一句,展开仔细阅读。
待萧牧川看完,李晏欢问道:“二郎如何看待?”
萧牧川翘着脚丫子,给了中肯的评价,“如今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总要给些补偿,可又不想补偿别的,就给你放些权,放什么权不好,偏偏是科举。”
说着他缓缓勾起嘴角,“这是知道五殿下府上没几个门客,上赶着给你送人来了。”
李晏欢手中能用的人没几个,靠他现在的地位身份也拉拢不到什么人,但若是在秋闱考生中寻几个可造之材,岂不是简简单单。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担心,“晏欢不会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吧?你可记好了,我也是你拉拢来的,且我一个,便顶他们好几个呢。”
李晏欢点点圣旨上的同考官三个字,反问萧牧川。
“我倒是忘了,二郎也要参加秋闱的,到时候阅到你的试卷,我闭眼打个满分,不知道能不能拉拢到二郎。”
萧牧川突然俯身凑到李晏欢眼前,目光灼灼。
“长安一行,本该是我大哥来,可他腿脚不好来不了,我才替他来走一遭,若当时来的真是我大哥,晏欢是不是也要同我大哥好?”
他语气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叫李晏欢收起眼中的笑意。
“长安有萧姓百家,鸳鸯佩只赠一人。”
作者有话说:
同考官:给考生们批第一轮试卷的,同考官批完一轮再给主副考官批
主副考官:给考生们批第二轮试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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