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了，他怎么问得出口。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就坐在那里。
季臣终于偏过头看向了他，对上苏以廷关心担忧的眼睛，“明天比赛，你回去休息。”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说不出语气词和多余的话，看着苏以廷守在他身边，眸光微动。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抓着，传来一阵一阵的窒息感。
明明，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已经快忘了。
可是，现在一帧一帧的画面都在脑海里清晰地播放着。
他不敢动，生怕眼睛分泌出来的东西乱七八糟地掉下来。
“廷廷。”
苏以廷惊了一下，上半身被季臣抱住了，肩膀传来了重量感。
他不敢动了，半天把手放到季臣的背上轻轻拍着，嘴上一直轻轻地重复着：“没事，没事……”
“为什么我现在才知道……”
季臣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哭腔，喉咙沙哑。
苏以廷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不知道他们的情感到底是怎么样的，只得稳住身体借他依靠着。
人总是要经历或者被迫经历悲欢离合。
他们不知道一起待在那里了多久。
后来，苏以廷扶着季臣站起来的时候，两个人都踉跄了一下，双腿发麻。
训练营的车就在一旁的路上停着。
工作人员在远处跟苏以廷对视了一眼，苏以廷就扶着季臣引着他坐上了车。
天将明。
两个人却一点困意也没有。
回到训练营的宿舍，路上已经碰到有学员洗漱完出来准备继续排练，为晚上的公演舞台做准备。
毕竟，每一次公演结束之后，都会刷新一次学员排名，也就等于说会再次淘汰一批学员。
所以，这可能是一些学员最后一次登台表演的机会了。
如果表现亮眼，还能争取到逆风翻盘的一线生机。
否则……
季臣一直是第一名，如果照他现在的状态，舞台上，说不定会出现什么状况，到时候被别的学员追赶上来，他的排名势必下降。
可是这些事情都是之后的事了，现在才是最关紧的。
一个人两天都不合眼，还要撑着完成高强度的舞台表演。
正常人的身体肯定吃不消。
何况第二次公演给的准备时间太短了，这近一个星期里，每个人真的都很累很累，上台前再不休息好，季臣真的会受不了。
“你睡一会儿吧。”编导也过来关心和劝季臣了。
其他学员几乎都被叫走排练了，杨子阳就也先留了下来。
“廷廷，你也先回宿舍睡一会儿吧。”杨子阳对着苏以廷说，“我劝他，我保证让他睡觉。”
下午大家还要再简单彩排一次，不休息一会儿真的不行，留在这里这么多人也没有用。
苏以廷被杨子阳催促着回到了宿舍，在床上辗转了好一会儿，眼睛疼得实在忍不住睡倒了。
等苏以廷醒来，已经是两三个小时之后，工作人员站在他旁边叫他。
他抓紧时间洗漱了之后，就被拉着赶紧带到了训练厅，进化妆室被老师拉着做妆发。
趁着这点时间，工作人员贴心地给他带了点吃的，苏以廷随便吃了几口，换好衣服就被带进了排练大厅。
“季臣呢？”他问工作人员也说不知道，看大家也都没看到季臣。
杨子阳也找不到在哪里。
彩排已经开始了，因为只是再走一次流程，苏以廷跟着同组的学员们匆匆紧张地走完。
好在，候场的时候，季臣跟杨子阳一起做好了妆发赶来了。
苏以廷对上季臣的眼睛松了一口气，两个人也只是互看了一眼，就在自己组准备。
没有什么话好说。
候场室的气氛也很紧张。
眼前大屏幕投射出了光彩绚丽的表演舞台，台下是密密麻麻举着荧光棒尖叫等候的粉丝们。
场面很壮大。
镜头扫过了陆尧的脸，还有程放，和其他导师。
程放作为节目组特邀嘉宾，加上他跟陆尧的关系比较好，被节目组特意安排了一个位置，夹在了陆尧和一个女导师中间。
但他的身体一直朝陆尧的方向倾斜着。
趁节目暂时还没开始录制，程放回头跟热情的粉丝打了个招呼，便挤着陆尧聊天。
“今天不小心看到一张照片。”
程放凑过去对着陆尧挤挤眼，但对方看上去明显不感兴趣的模样。
啧，“跟你家苏以廷有关的。”
陆尧瞥了他一眼。
“怎么样，要不要给你看一眼？”
陆尧看着前方，“什么照片？”
程放顿时一脸得逞，“你家苏以廷跟季臣的暧昧照片。”
陆尧一听，顿时轻呵了一声，瞬间失去了兴趣。
“你确定不要看？”程放无语，他这个人都不紧张吃醋的吗。
看了照片保证陆尧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