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齐橙说,“再给我五分钟。”
费南抬起手腕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登台。”
时隔多年再登台,说不紧张是假的,付鲸梦对上陈柯和大张的眼睛,每个人都收敛笑意,眼里几乎都是一样的情绪,期待、渴望,但又担心将一切搞砸。就像是做一场梦,梦太美,怕醒不过来,又怕醒过来一无所有。
三个人互相揽住肩膀围在一起打气,这是以前鲸乐队上台前一定会进行的仪式。付鲸梦攥紧汗涔涔的掌心,说道:“音乐是我们的老朋友,不会辜负我们。”
久违的,失意的,真诚的,炽烈的,音乐永不辜负。
音乐声响起来。
年念坐在台下看台上,付鲸梦有点紧张。特别熟悉的人会发现,他的咬肌是紧绷的。他先深呼吸,垂眸笑一笑,同大家打招呼,然后抬起手腕一圈一圈往上卷衣袖,这是他开场表演前的标志,小臂上的肌肉刚露出一半,已经引得满场尖叫。
年念的心脏跟着激烈地跳,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应援牌,连接鼓动成一片潮湿汹涌壮阔的海洋。
付鲸梦拨一拨吉他,音符珠串一般清脆滚落。开场是一首节奏较快的新歌,一唱开台上的三人似乎都忘记了紧张,忘情地沉浸到音乐里,跟随鼓点律动,付鲸梦踏着拍子,合目唱:
“你是我跋涉三千里的理想
是画廊 高悬斜曳折枝花
你是我平凡又不凡的渴望
是临火 奋不顾身的刹那。”
年念看见付鲸梦忽然睁开眼,朝他遥遥看过来。
那目光如炬如火,瞬间将年念照亮了,他在那一刻清楚地知道,他的余生,将甘愿为这目光所捕获,他们将成为浩瀚人海中,彼此独一无二的理想,乐此不疲的渴望。
副歌一出来,场子立刻被点燃,歌声盘旋,如白鸽一般飞出体育场。
年念正听得入神,费南在身边忽然小声说了一句:“坏了。”曹洛洛的神情也立刻跟着紧张起来。
年念侧首:“怎么了?”
“大张的耳麦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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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