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一袭白衣长裙,出落得大方得体。她正在跟这几个人争执清音阁的主人。
文亦还是那般护主,那般急躁:“你们太过分了!”
秦婳举起手示意他退下:“文亦,几位长老德高望重,怎么会做出犯上的事?”她朝几位长老一笑,“下去吧。”
几个有良心的被她说得尴尬,稍稍松口:“留着清音阁,也未尝不可。”
秦婳微微一笑,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那就多谢长老们了。”
还没等大长老拒绝,秦婳已经离开。
回到清音阁,秦婳斜睨着咬唇,气得一屁股坐下,吼一排烦人的女婢:“你们都下去。”
“是。夫人。”
她看着跟进来的刘昔,皱眉:“你真要跟着我?”
刘昔点头:“是。”
他本以为秦婳会赶他走,却不想秦婳居然点头:“文亦,给师哥安排。”
文亦进来探头:“是。夫人。”
言彧再也不会护着她。她要自己护着自己,还要护着她的十极派。
一个月后,掌门夫人秦婳代替安月山掌管十极派。
这样一来既可展现安月山近人情,又能让十极派说不出话来。
秦婳硬生生在一个月内,从一个顽皮跳脱的十七岁少年,变成一个掌控世间第一大派的掌门人。
十极派从未有过女掌门,不过也没有规则说明女人不能做十极掌门。
尽管没有掌门继任大典,可所有人都默认秦婳是掌门。
秦婳再清楚不过,自己这个有名无实的掌门,只不过是被可怜来的。
“楚言彧要见我?”秦婳正批改手下弟子的文章,“文亦,不要骗我。”她不敢再听到她的消息,生怕是一场梦。
“少主说……她已悔过,要抛弃前尘往事,去游历几年。”文亦磕磕巴巴地转述。
秦婳把笔拍在桌子上:“她悔过?”楚言彧绝不会认罪。秦婳清楚,她心里绝不会认。
“刘昔,依你见,我去还是不去?”
刘昔显然很难抉择,他毕竟不想秦婳见到楚言彧。秦婳也不再问他,对文亦道:“不去。”
她能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放弃吧,不要躺着躺浑水……秦婳怎么会听她的?
下人退尽后,秦婳才露出温柔的眉眼。
“从前都是小婉护着桦桦,现在,”秦婳摸着清音阁里那一把断弦的残琴,想象着楚言彧抚琴的样子,趴在琴上,“该桦桦护着小婉了。”
有脚步声逼近。
楼上有人下来。秦婳擦干泪,立刻收起女儿情绪:“刘昔,有事?”
刘昔单膝跪在她旁边,一双桃花眼眨巴得让人心软,“小婳,别这样。”
秦婳笑盈盈地看他:“师哥,我没事。就是累了。”
既然刘昔过来,秦婳要问一嘴:“楚眉眉怎样?”她扶着墙站起来,理好袖口看着刘昔。
“她还在楚……那里。”刘昔观察着她的神色,试着提楚言彧的名字。
秦婳很久没有听见她的消息,心居然都颤了一下,眼眶委屈地不受控地红着:“万不可再称呼那个名字。”她不想给楚言彧招来杀身之祸。
楚眉眉原本只去一月,如今一月有余,未归。秦婳莫名其妙的嫉妒又开始萦绕心头。她眉头攥紧,一脸不悦。
十极山下,一户人家简陋肮脏。里面有两个进进出出的姑娘,手里还拿着染血的帕子和木盆。
屋内只有堪堪维持的一张床,床上有一个病弱的年轻人。
浑身带血都遮盖不了的风华,正是楚言彧。
她已经是废人一个。整日无所事事,靠着接济和别人的可怜生活。
“我没事。你回去。”楚言彧勉强做起来,撑着咳嗽两声,“你听见了没有?”
楚眉眉背对着她,一手扔下木盆,发出哐啷一声,猛地转身,含泪道:“你是不是不要眉眉了?”
楚言彧被她吓一跳,慢慢磨蹭下床,拉着她衣角:“眉眉说过,我是哥哥。现在怎么自己怀疑上?”她眉眼里带笑,把楚眉眉也带笑了。
楚眉眉拥上楚言彧,开心地挂在她身上叫:“哥!哥哥!”
楚言彧假装伤口疼,让楚眉眉撒开。她问她:“秦婳,她还好吗?”
“秦姐姐很好,”楚眉眉笑着把楚言彧放回床边,顿了顿,“倒是哥哥,该担心自己。要是哥哥不好,秦姐姐也不会好。”
楚言彧摸楚眉眉的头,口是心非地哄她:“哥哥一定会好的。”
楚眉眉挂在她身上,在楚言彧看不见的地方,用口型,叫了一声“言彧”。
作者有话要说:
很想对刘昔说:放弃吧……
可是没有资格对他说放弃
因为我自己…咳咳…doge
目前很刑,结局可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