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九玄天狐也告了洛九，晴羽的真实本性，他这才相信我曾经和他说的话是真的。也开始对那个高高在上人人称颂的晴羽产生了质疑，”元星眼里充满了可惜，“那时候我已经被晴羽赶出栖玄宗，他依仗着吃了多年被人内丹实力大涨，将我驱除，我离开灵山便会逐渐消亡。无可奈何之下，我选择投奔魔族，靠魔气活下去，后来修炼出摩根，姓名蔡得以保全。”
“等等，等等，不对不对，你这时间上对不上啊！”闻肆雪一个头两个大，“你离开了栖玄宗后，洛九才和九玄天狐化解了干戈，但是这个时候云淮记忆里的脸，已经是你的脸了！”
“别急，听我说完。洛九先和九玄天狐背着晴羽，秘密接触过几次，又找到被赶走的我，我们三人联合演了一场戏，为了扳倒晴羽。”
“啊……”闻肆雪揉了揉本就不聪明的脑袋，“你让我缓一下，我脑子不好使。”
元星也说了半天的话，元气本就大伤，也觉得应该休息一会了。
闻肆雪靠在树上捋着这些信息，元星则坐在地上，开始禅定修补元神。
过了一会，闻肆雪看着周围不太能撑得住的栖玄宗幻境，委婉的建议：“既然晴羽的这仙踪强占了你的山头，你干嘛还维持着生闷气，眼不见岂不是心不烦。”
他只是莫名心疼这个不得已干了一些看起来是坏事，但实际上一直被人诬陷，孤立无援到这种地步神兽。
怪可怜的。
“你帮我，帮我稳住这里好吗？”元星缓缓睁开眸子，他元气已经弱到连人类的瞳孔都无法维持，金黄色的竖瞳透着悲凉。
闻肆雪心软了，为这开始不稳的幻境，加持了一把子。
“谢谢。”
“那个，你还有力气说话吗？”如果今天听不完洛九他们的事，改天听也不是不可以。
“有。”元星的语气其实已经没有一开始那般充足。
“别撑了，先吃个补元丹，说一半万一死了我咋出去。”闻肆雪嘴上说的不近人情，只是不想很快暴露他对这个神兽的好感。
是的，他对这个神兽随着深入听着他的回忆，好感真的无法阻拦的升腾。
也许是妖灵和神兽本体都同属于动物吧，本能的亲近感。
他只能说，他会受到焰离这身子挺大的影响。
有时候他也会想，对于云淮无法自拔的喜欢，和毫无抗拒能力的情感，是不是多半来源于焰离对云淮的爱。
“完了，难道我并不爱云淮？只是受到焰离执念的影响？”他拿不准主意了。
元星没有拒绝闻肆雪递给他的补元丹，停下之后，稍微调息，身子舒适了一些，他站起身，回答他的自言自语：“你能明白最好。”
闻肆雪：“……不我不想明白！”
总不能选择和云淮分手吧！这么好的男人不好找第二个！
但这个想法多少影响了闻肆雪的情绪，他有些烦躁。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情绪的？”元星挑起他的一缕头发，闻了闻。
“靠！你离我远点！”闻肆雪又是一脚踢过去，“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什么叫什么时候有的情绪？好奇怪的问题。
“你以前不懂这些，你也很容易受到别人的影响。”
“以前？你认识我？”闻肆雪听出来话外之音。
“是啊，我们很熟，关系很好，但是产生过一段矛盾。”元星盯着闻肆雪，眼中宛若深渊，“你想起来了吗？”
“我也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人？”
“也许你一直都不算是个人。”
“你怎么骂人呢？！”闻肆雪甩了他一鞭，但只是打在元星的脚下地面。
“元星，你快点说关于洛九的事。”他催着。
“这件事很简单，洛九和九玄天狐在魔族找到我，我那时候已经是魔族尊主，我们互相说了我们所知道的关于晴羽的事，恰好被晴羽撞见，于是我们四个大战一场。晴羽实力很强，除了九玄天狐还能招架他一番，我们逐渐开始落下风。就在晴羽要对洛九下狠手的时候，九玄天狐忽然对晴羽假意示爱，亲上晴羽，说他对晴羽余情未了，接近洛九就是想要有机会再见到晴羽，并且谎称洛九还是被我和他一起算计，就是想抓了洛九献给晴羽。”
“啊？”闻肆雪没想到九玄天狐为了洛九能做到去亲自己的仇人！这！这简直非常人能做到！
“晴羽一时没注意，被九玄天狐亲上，手上的洛九趁机挣开，而我也假意杀了洛九，并表达愿意效忠晴羽，魔族以后任由他差遣，只要他能让我回到栖玄宗，继续守护我的灵山。”
“晴羽很开心，不管他当时有没有真的相信我们话，对于妖灵族和魔族的归顺，他都极其愿意。”元星说到这里眼神突然暗淡一下，又忽然杀气爆出，“晴羽笑吟吟的答应了以后三族不会再有战争，他会让人族不在攻击妖灵族和魔族。可他说挖出洛九的内丹，炼丹吃，但洛九的体内，空无一物！”
“洛九没有内丹？”这不符合常理，闻肆雪大为惊讶。
元星点头，“没有内丹，洛九的身体当场消失不见。晴羽为了不让我和九玄天狐有反悔的余地，让我和九玄天狐和他一起返回栖玄宗，他洗去了所有弟子的记忆，让他们洛九的脸记成了我的。而云淮的记忆里，我不是救他和大黄狗回来的洛九，但我是他入宗第二天就收服了九玄天狐的洛九。”
元星说完，静静看着闻肆雪。
前因后果已经非常清晰。
短暂的沉默之后，闻肆雪吸收完毕，深深无力感包裹，他叹口气，摇摇头，很无奈。这种事，已经过去了，他除了感叹，没办法做任何改变。
不过他有个问题还不清楚：“你后来选择和晴羽生死一站，九玄天狐为何帮他撕开天幕，不仅把晴羽扔进来，还把云淮也带过来了？”
“你也过来了。”元星补充。
“我是？我当时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