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牲！咳咳……”顾青毅捂着胸口，指了指刘姨，“去，去给这个畜牲道歉，看他受不受得起！”
刘姨脸色也不好看，一副唯唯诺诺，受了欺负的样子，走到陆玉轩跟前。
顾青毅原是气恼顾少寒，让她去给顾少寒道歉，但刘姨偏要和陆玉轩道歉，弄得他下不来台。
陆玉轩想去扶起她起来，看她发丝都隐隐见了白，也不忍心，就算是故意的，他也不是第一次受这委屈，家里给他脸色的人不多，待他好的人却都是，怎么也不好和顾青毅置气。
可顾少寒发了好大的火，他怕顾青毅，但更怕顾少寒。
再怎么说，顾青毅也不会动手打他，对他虽然冷淡，却很客气，但顾少寒不同，他脾气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要把人捧上天，生气的时候又能冷着脸不理人，处处找人麻烦。
果然，刚想伸手扶起刘姨，顾少寒就把凳子踹翻了，陆玉轩一个激灵，把手缩了回来。
“外面下雪了，穿上外套，带你出去堆雪人。”不由人分说，顾少寒抓起陆玉轩的手，就要往门口走去，全然不顾桌子边的尴尬。
刘姨低声哭了出来，佩玉燕忙抽桌子上的纸巾给她，她是个没主见的人，在家里也当不了家，做不了主，向来是低眉顺眼，只有顾青毅走了，才有个当太太的款儿。
顾少寒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感受到小祖宗在扣他手心后，安抚地握了握手，陆玉轩不想让他为难，只好自己去道歉。
哭？拜托，都是来混口饭吃的，哭谁不会？
明明就是刘姨自己非要找他的麻烦。这会儿反倒自己先哭起来了，搞得倒像是顾少寒帮他的不对，顾少寒脾气急，只会和他爸硬碰硬，占不到一点儿好处。
陆玉轩忙小跑过去，挽着刘姨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
“刘姨，您别生气，都是我的不对，是我嘴馋让阿姨做的菜，您别跟顾哥哥置气，昨天十点之后我是醒来的，下楼找了阿姨，说我明天想吃水菠菜。”
十点之前顾青毅就已经回了家，陆玉轩这么一说，像是撒了个善意的谎言，顾青毅心里一阵怀疑，又看向低着头扣手指头的佩玉燕。
得了，佩玉燕宝贝陆玉轩，宝贝的像什么一样，最爱管他忌口的事儿，怎么可能因为嘴馋就给他做菜？
陆玉轩抽抽了一下，松开顾少寒牵着自己的手，又红着眼去看顾青毅。
“叔叔，少寒也是因为我生病了，说话才这么冲动，您别生他的气了。”
“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顾少寒心疼坏了，撇了一眼顾青毅，拉着陆玉轩就走。
“慢着。”
顾青毅的声音像是有一股魔力，吓得陆玉轩直接停住了脚步，听他拖鞋踩在地上，向自己走来的声音，心里莫名其妙感到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