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还不回家?」
我看一眼手机屏幕,刚刚十一点半。
「我吃饭呢,可能得晚点儿。你不用给我留门,带钥匙了。」
「现在回来。」电话那头沈星迢的声音闷闷的,「我烫到手了,很痛。」
大晚上的居然会烫到手……我不假思索地站起来,许维则来不及反应,最后一只小兔子的白色轮廓不受控制地画出了指甲外。
「自己先用冷水冲着降温,我马上到家,路上给你买烫伤膏回去。」
挂掉电话,我才回头望着许维则:「不好意思,出了点儿状况,我得先回家了。」
余光看到的他垂着眼睑,眸色黯淡,如台风眼般宁静无声。
13.
「沈星迢?!人呢?」
「在这儿。」他懒懒地答了一句。
我急火火地摔上门,来不及换鞋就冲到沙发旁,一把拎起他的胳膊:「烫的是哪里啊?」
「急什么?」沈星迢瞥了我一眼,晃了晃左手,「这儿。」
果然手背上有块鲜红色的印迹,边缘微微地凸起。
「我小时候烫伤过知道怎么处理,你这不是很严重,先给你涂药然后冰敷,老实坐着不准动。」
我皱着眉头解决那块烫伤,他却若无其事地拿起纱布来把玩,仿佛手不是他自己的。
「到底怎么弄的?大半夜怎么会弄这样?」
「煮饭咯,本来想给你弄点儿夜宵吃的。」
「说实话!」
「……用你挂烫机弄衬衫来着。」
就知道他没那么老实。我翻了个白眼:「以后这点儿小伤自己上医院成吗?别动不动吓唬人。」
「哟,打扰你跟小学弟约会了?」他阴阳怪气。
「确实有点儿!」
「那正合我意。」
「切!」
正打着嘴仗,我忽然发现,挂烫机并没在客厅。
回到卧室看了眼,它好好地呆在我衣柜深处根本没开封,而厨房的热水壶刚刚烧开,洗菜池上方还冒着幽幽的几缕热气。
怎么回事?……
「给你倒杯水?」我若无其事地试探。
「不要,不渴。」
「不渴你烧热水干吗?沈星迢,你不会是故意把手烫成这样的吧?」
他身影一僵,似乎经历了短暂性的失语。
我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你有毛病?自虐?」
「你才自虐。」
「那你死乞白赖地非把我叫回来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