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事儿就发生了,本来什么动静都没有的那边,也传来两下拍墙声儿。
有胆小的啊地尖叫起来,有鬼!
“谁在革命队伍里宣传迷信思想,刘政委给他拿下。”潭海洋说着,又拍了墙两下,那边也跟着传来两声。
他自己说话声儿也颤了,还强作镇定地冲那边喊:“兄弟哪个部分的?我是一号院的潭海洋。”
隔了几秒,听墙那边吼了一嗓子,“潭海洋你个孙子,你站那别走,老子带人教育你去!”
鬼居然发出张昭的声音。
潭海洋这边也好些孩子呢,喊着谁怕谁,就一路扶着墙往前跑,一边跑一边拍,那边也回拍,好像这样就能隔空打牛似的。这条道可真长,就在俩人一路骂骂咧咧都快失去耐心,以为根本就没有切口的时候,两个巴掌忽然拍在一起了。
手电筒也掉了,大扫帚也扔了,潭海洋力气大,把张昭按在地上揍,张昭这人也是脑顶上长仨旋打架不要命的,揪着潭海洋的衣领,一个劲煽脸。旁边的孩子们,一边喊“司令”,另外一边喊“参谋长”,被地上这俩人齐声喝道:“不许过来!”于是都围在一旁举着手电观战。
最后俩人都打没劲了,僵持着,潭海洋说:“我累了。”张昭说:“小爷早累了。”
“那我松手了。”
“你松我就松。”
潭海洋松开他,站起来,张昭也一骨碌爬起来,甩手就要抽人脸,被潭海洋一脚又踹回地上,“娘儿们,就会煽嘴巴。”
“你大爷的潭海洋!”
“对不住了,我没大爷。”他捡起手电往旁边照照,问地上那位:“你们怎么跑我们院防空洞来了?”
张昭站起来拍土,“什么你们院的,我们从我们院图书馆后面下来的,刚走到墙那就听见你们这边有动静了。”
“原来咱俩院底下是通着的呀,我记着我们是往北边走的啊,怎么到南边了?”
张昭笑话他,“土包子不识道儿,这底下全是通着的,能到玉泉山呢。”
潭海洋说:“这敢情好,以后上你们院游泳不用走地上了,省的你们站岗的新兵蛋子老跟我要出入证。”
“他怎不跟我要啊,人看你就不像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