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寐坐到他身边，柔声问道：“为什么不吃？”
裕庭焰察觉到身侧的沙发陷了下去，他睁开眼微微侧过头望着叶希。
堆满绝望的眼神里透着思念，裕庭焰终究还是没忍住伸出手，去触碰那张和夜寐长得如此相似的脸。
夜寐没有躲开，任由长了薄茧的指腹轻轻触摸自己的脸颊。
裕庭焰语气很哀伤：“你长得和他很像。”
他不敢吃药，因为一睡着梦里全都是自己和夜寐一起生活的画面，第二天梦醒他只会更痛苦。
“我留下来陪你，你可以不砸东西吗？” 夜寐尝试安抚他。
哪怕明知道莎琳娜的意图，可是在看见裕庭焰后，他还是心甘情愿上了套。
“你不怕我？”裕庭焰的拇指细细描绘着他的眉眼，空洞的眼眸像是想透过叶希的脸庞去怀念另一个人。
“不怕。”
裕庭焰更可怖的样子他都见过，现在不过是摔坏点东西，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裕庭焰手掌往下滑，拇指落到他嘴唇上，哑着声说道：“你不是他…”
眼神里除了难过，还有绝望…
原来有些人，不是用权利和利益就会留下的，如果当初自己不用那么强硬的手段，夜寐或许就不会离开。
他不离开，就不会遭遇后面那些事。
是自己，害死了夜寐…
“那你想让我留下陪你吗？” 夜寐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掌心里，白皙的肌肤和深了一个色号的大手交叠在一起：“等你心情好点了，我再走。”
也许是愧疚作祟，夜寐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不管。
裕庭焰暗淡的眼眸里升起一抹光，他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得不像话：“可以吗？”
夜寐点头：“但你要先吃药。”
他倒出两粒蓝色药丸，送到裕庭焰面前。
裕庭焰浓眉微微皱起，盯着药丸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一声不响地拿起药吞了下肚。
夜寐松了口气。
吃了药，睡一觉就好。
“你不能走。”裕庭焰抓紧了他的手腕，力道很大，像是怕叶希反悔：“我睡醒了要看见你。”
“好。”
明明是生病的人，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强势。
夜寐想，哪怕没有偏执症，裕庭焰依然会是个霸道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药效终于开始发力，裕庭焰死死抓紧手腕的力道终于松懈下来，他发红的双眼盯着那圈被自己握出来的红痕，问道：“弄痛你了吗？”
夜寐摇头：“没有。”
裕庭焰就只是稍微用力抓紧了他，他皮肤白，手腕上那圈红色才会看起来格外显眼，但实际上也没有多痛。
吃过药后的男人比夜寐想象中的还要听话。
他牵起裕庭焰的手，带着他离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