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被安排留在裕庭焰身边伺候的人,就没人能留下超过一个月的,自己还是唯一一个能在他身边伺候超过三个月的人呢!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但就现在看裕庭焰的反应,他真的想不担心都不行。
“出去吧。”裕庭焰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语气是难得的温柔:“我还要工作。”
“可、可是…”
唐璃还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
裕庭焰抬眼看着他,眉头一皱,刚才的温柔顿时消散,眼底只剩下一片冷漠。
“那我先回房…”
这样的裕庭焰无疑是让人害怕的。
唐璃吸着鼻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重新安静下来的书房里只剩下裕庭焰瘫躺在办公椅上,他紧紧闭着眼,慌乱的心跳伴随着呼吸揭露了他此刻不安的情绪。
唐璃刚才哭着找他要说法的模样…不知不觉就和当初那个少年重叠了在一起,看得他晃了神。
“夜寐,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
记忆中的少年被发疯的自己狠狠压倒在书桌上,书房里的一地狼藉全是自己在怒火攻心下砸烂的东西。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嘶—— 啊!”
少年痛得哭出眼泪,连求饶的声音都在颤抖。
“阿焰,不要…”
“住手…我求你了…”
哭得梨花带雨的人被自己强行扯掉了上衣按压在宽大的书桌上施暴。
任凭他怎么哭着喊着挣扎,气红了眼的自己就像个聋子般听不见他绝望的痛哭失声。
肩颈紧绷的肌肉狠狠扯住衔接后脑勺的神经,裕庭焰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夜夜…”
自己明明那么爱他,裕庭焰也不知道他当初怎么就对夜寐下得去手。
他从裤兜里掏出白色药瓶,倒出两粒蓝药丸服下。
他要是没有这个病,也许当初就不会发生后来那些荒谬的事情。
裕庭焰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钻戒,泛着银光的戒面镶嵌了一排碎钻,低调奢华的简洁设计是他当初特地让人定制的。
结果自己还没给他戴上,夜寐就走了。
“你要我死,还是放我走?”
那一天,少年拿着手枪抵住自己的下巴。
他知道少年在赌,赌自己会心软,赌自己不会让他死。
“你敢!”
裕庭焰双眼充血,气得手臂上的青筋都在抖动。
少年扳下枪针的那一刻,裕庭焰知道了,他真的敢。
他情愿死也不要留在自己身边。
自己慌了,而少年却赌赢了。
裕庭焰都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答应让少年离开的。
眼睁睁看着少年坐着直升机离开的那一刻,他就像是条离开了鱼缸的金鱼,整个人被窒息感包围着,心痛得无法呼吸。
从那之后的日日夜夜里,他几乎都在癫狂中度过。
而夜寐,却像人间蒸发一样。
无论他派多少人去英国查探,无论他怎样给原家施压,都丝毫找不到半分关于他的消息。
哪怕明知道他不可能会原谅自己,裕庭焰还是忍不住奢望自己能再见他一次、紧紧抱住他、告诉他自己真的很想他。
每一次回到卧室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他的心就像被千根针万根针扎得遍体鳞伤那般痛,要不是秦医生给他开了特强的镇定药,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来。
“要是你再见到我,还会逃吗?”
裕庭焰眼底泛起淡淡的忧伤,忍不住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