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秦臻才有反应,他动作僵硬的回头,分了点目光在保温桶上,浑身生锈的关节重新活络。
“我觉得你需要更加了解他。”宋秋白打开保温桶的刹那,一股醇厚的香水飘散而出,还带着一股药香,和普通羹汤的腻人味道相去甚远。
“我话就说到这,吃不吃随你,就是希望萧屿睁开眼的那一天,第一眼看见的不是你饿死的尸体。”宋秋白的话说的很别扭,像是在怼,又像是善心所起。
秦臻的手不舍的放开萧屿,萧屿原本冰凉的手已经被他焐的温热,就像他曾经给萧屿温脚那样。
那时一切都还没发生,萧屿还会一边羞赧又一边故作老成的诱惑他,动作中处处透着青涩,可秦臻就是很吃这一套。
说完话后,宋秋白没有离开的想法,反而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搬出一个小矮凳,放在萧屿的另一侧床边。
秦臻在宋秋白开始在房间里走动时就无视掉了他,自己尝了尝那份鳕鱼荇菜羹,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我到底该怎么做?”秦臻一开口,声音就是说不出的粗粝,像是许久没开口说过话的野人。
“不知道。”宋秋白如实回答,他又指了指秦臻身后,“也许你身后的人知道。”
秦臻猛然回头,发现自己身后赫然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刚刚太入神,完全没发现男人的存在。
而且这个人秦臻记得,是那个宠物医院的医生。
“秦臻先生,久仰大名。”他对着秦臻伸出手打招呼,秦臻简单回握,起身,给他腾出地方。
“怎么样才能让他醒过来?”秦臻问。
这时候江桥也从门外进来,步子轻快的把睡的正香的小缅因猫从萧屿脖子上抱有,他一边把猫揣进自己怀里,一边转头对男人开口,“师兄,这就是我和你说的萧屿,你看怎么样?”
“嗯,我知道。”接着,他摇头,“没有具体的解决方法,他现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想要他醒得看运气,运气好的话遇到某个契机就能突然醒来。”
说到最后,还是一条死胡同。
“但是——”他话锋一转,拎着江桥的耳朵开始训人,“谁教你私自挪用医院药品的?啊?还把人藏在家里养着?因为这种事进牢房的人有多少你不知道?看我回头不向教授告你一状!”
江桥被揪耳朵,疼的五官乱飞,他踮起脚开始求饶,“师兄疼疼疼,你先松开,毕竟诊所是我自己开的嘛.......只要不被人发现就没事......”
话还没说完,江桥的耳朵被揪的更疼了。
死一样寂静的房间突然就变得有了生气,直到江桥瘪起嘴,开始眼泪汪汪,他的耳朵才被放过。
“回头你去我那里拿点治精神方面的药,给萧屿用了以后或许能有点帮助,其他的就看他自己了。”
“嘶——”江桥揉着耳朵,“谢师兄,师兄真好,师兄是帅比.......”
“你再多说一句?”
“哦。”江桥噤声。
“听到了吧?秦臻。”宋秋白开口,他在另一边长腿交叠,坐在小矮凳上的他身形看起来有些憋屈,委屈了这双长腿。
“我要把萧屿带回去。”秦臻拒绝了江桥送他去医院的请求,十头牛都拉不动的脾气谁来说都没办法,因此他的腿一直到现在还在拖着没治。
他瘸了下腿,调转身体的方向,和宋秋白对视。
“不行。”宋秋白声音冷了下来,“你觉得我会再把他推到你旁边?”
“说白了,我能允许你见萧屿只是因为你是个有用的工具,你还是没认清自己的身份啊。”
秦臻还想坚持,可沉默了许久后,他恼火的压了压自己的刘海,退了一步,“那萧屿所有的衣食起居,都要由我经手。”
还没等宋秋白思考完秦臻这句话里的利弊,江桥顶着被**到红透了的耳朵,抢着回答,“我觉得不错,最好再多和萧屿说说话,说不定他某天就能听到秦臻的声音了呢?”
接着,他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自己的师兄的肋骨,“你说是吧?师兄?”
“......是。”
江桥胳膊肘用力太大,像是在报复,男人疼的一僵,一边盯着江桥一边咬牙切齿的回答,像是要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