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要陪我演戏?目的又是什么?
带着重重的疑虑,终于到了第二日。
喜婆和侍女一早就过来服侍我梳洗更衣。
这次的喜服与前两次都大为不同。
不止是样式,还有材质。
之前俱是繁琐沉重,压得我喘不上气来,今日依旧是十几层套在身上,却如若无物。
喜婆满眼羡慕地连连称赞:「夫人好福气,这浮云纱由天际云霞织就而成,乃稀世珍宝,世间也就只国师大人有此手笔。」
嗯?
我以为他养病去了,原来他织纱去了?
这小国师会的倒挺多。
更合我心意的还是那烁金镶南海珍珠凤冠。
不止好看,还轻便。
没戴上的时候,喜婆就递给了我一方折成三角的黄符。
「夫人将这个戴在颈子上,便可以驱使符人抬着凤冠,国师大人已提前施了隐形咒,不会有人看出来的。」
这么高级吗?
咋不早用!
我接过来,脑子里刚闪现了一个念想,凤冠竟真的凌空而起,缓缓落到了我的头上,甚至可以随着我的意念上上下下。
我得了趣儿,正玩儿的起劲,外面忽然传来了喧嚣声。
「王爷先容小的通报一声……」
话音未落,霍宁川已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看着我一身大红喜服,艳若桃李,登时脸上就闪过一抹痛色。
「你当真要嫁给他?」
我将下人都遣了出去。
倒不是因为胆子多大,而是有恃无恐,小国师就在外面接亲,我相信他不会让霍宁川胡来的。
然而喜婆却说国师是道家弟子,按照规矩是不能下山接亲的。
淦,失算!
但自己造成的局面,跪着也要收拾完。
于是我示意霍宁川先坐下。
对视半晌,我先开了口:「你还记得你出国的前一天晚上,我们约着一起去看电影吗?」
「当然。」他立刻点一点头,面上浮现愧疚的神色,「如果我知道那是跟你看的最后一场电影,我绝对不会失约!」
我摇了摇头:「不怪你,你也是好心将路人送医,却反被家属讹上了而已。」
他眼中蓦然升起了希望:「电影票我还留着,我们……」
「可是学长,」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终是把在心头萦绕几日的话说了出来,「十六岁时候的电影票,已经看不了二十二岁的电影了。」
他的喜色僵在脸上,还未及完全消散,目底已盈了薄薄的泪光,语色哽咽:「小花……」
我静静地望着他,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只对视半晌,他慢慢单膝跪了下来,泪若雨下。
「我做错了……我做错了是不是?如果当初我聪明一些,再有勇气一些,不顾一切的回来找你,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