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事!你的血都要流干了!」
「真的没事。」
他拿出一张黄符,闭眼轻念了几声咒语。
黄符唰地燃了起来,接着他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转瞬就毫无痕迹,只有衣袍上沾染着的大片血迹,昭示着刚刚的受伤不是错觉。
我怔怔地瞧着他:「既然会法术,为什么还用身子替我挡刀?」
他怔了怔,面上一红,讷讷道:「忘记了。」
我诧异道:「这都能忘?」
他垂了垂眼,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见你有危险,心里慌得厉害,便什么术法都忘了。」
正说着话,陆仁秉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
「师娘您是不知道,刚才师父一察觉不对,连鞋都没穿就启了闪遁术过来,就这还生怕赶不及,特意用自己的舍利子给您挡的剑!」
我闻言看向小国师,他耳根已经红透,脸更是红得欲滴血似的:「没,没有的事,别听他胡说!」
既然没有,你缩脚脚干什么呢?
心下感动之余,我又忍不住有些纳闷儿:「舍利子……不是高僧圆寂才会有的吗?」
话音未落,陆仁秉的后脑勺已经挨了后到的陆仁甲一下子。
「说了多少遍,那叫内丹,不叫舍利子!」
他说着转向小国师:「是吧师父?您的药。」
小国师侧过身去望着别处,假装没听见他说的话,也没看到他递过去的药。
陆仁甲直接转向我,那表情活像跟老师打小报告的小学生:「师娘,师父今晚的药一口都没喝。」
小国师闻言神色一慌,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将药碗夺了过去,一饮而尽。
然后眨巴眨巴地望着我。
我懂!
我立刻熟能生巧地将蜜饯递过去,却被他躲开了。
「怎么了?」
「你没有夸我。」
我想了想,福至心灵:「乖~」
「……不是这种语气。」
那是什么语气?
我试探道:「好乖?」
他摇一摇头:「不对。」
「真乖?」
「也不对。」
「乖死你了呢!」我没了耐心,勾过他的脖颈强塞蜜饯,「吃了吧你!」
他没有防备地张开嘴,滑软的舌尖不小心扫到了我的指腹,我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的缩回了手。
他的反应更大,一个踉跄退出半米之远,一张清涟出尘的脸唰的红了个彻底,神色慌张,语无伦次:「失礼了,冒犯了,唐突了,对不住,在下……」
我忍不住笑,看着他那纯情到极致的羞涩模样,忽然兴致大起,将指尖点在他的唇瓣,轻轻嘘了一声:「你我夫妻,不必如此见外。」
他登时定住,怔怔地瞧着我,眸色深凝若海,明明沉静,却又恍似动魄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