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懿修低沉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响起。
孙嘉雯突然一僵,满脸的尴尬。
这是什么社死现场!
“怕是没有男人受得了你的纠缠。”
丁硕强忍着笑意,兄弟这么多年,他还是能听出帝懿修语气中带着微微的怒气。
“我怎么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我!”孙嘉雯顶了回去。
她怎么也称得上一个时代的标志吧,就算这个男人还记着自己当初抛弃他的事,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一点不给面子啊!
太讨厌了!
帝懿修冷笑一声,“那是因为那些人没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如果只是寻常这么开玩笑,孙嘉雯当然不会介意,可是帝懿修此刻眼神带着一些轻蔑,让孙嘉雯受不了,她什么时候这么卑微了。
“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么!我……我……”
“你什么?”男人的表情带着些嘲讽。
“老娘不干了!”
说完,孙嘉雯就气呼呼地往外走。
“啧,被你气走了,还不追回来?”
丁硕被这男人生气的模样给逗乐了。
帝懿修因为孙嘉雯说要去找男人而生气,可当事人孙嘉雯似乎并没有意会到。
“这么多年勾男人的招式没学会,脾气倒是长进不少。”帝懿修没忍住吐槽。
孙嘉雯每天给他发的信息,就像小学生写日记一样。
“你这吃醋的表情不对,她对你一往情深,你这态度会伤她心的,嘉雯要是真放弃你,也会有大把男人涌上前的。”丁硕数落他。
“谁吃醋了!”某人死鸭子嘴硬,哼哧一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往情深的说走就走吗?她爱找谁找谁。”
“行了,她这样出去让人担心。”
丁硕不清楚帝家最近在调查什么,但他如今都已经躺在病床上了,当然明白这其中的暗流涌动,可以威胁到生命。
帝懿修微微皱眉,人没动,手却很诚实地掏出手机给牧君笑发了一条信息。
……
云城,叶家。
姚葭的父亲叫叶博文,自从他昏迷不醒后,就搬到了叶家后院的独栋小院里。
在床上瘫了二十几年,牧君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瘦成皮包骨了。
叶夫人见到姚葭,哭得稀里哗啦的,又被姚葭的冷漠弄得不知所措。
“葭葭,你先出去吧。”
虽然姚葭和叶家没什么感情,但牧君笑也感受到了她见到叶博文时微微的颤动。
姚葭点点头,和叶家人一起走到门口等候。
“刚才叶家人的表情如何?”叶家人的关注点都在牧君笑身上,没有人注意到站在角落的柒星。
“除了老夫人和姚葭姐的母亲,其他人都有些幸灾乐祸。”柒星说着就勾起唇冷笑了一声。
姚老夫人提起会请个医生治疗叶博文的时候,表情非常明朗,叶家人均是有些担心的。
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医生都请过了,甚至连国际上知名的专家也来过不少,都没有起色。
姚老夫人去了趟南城,还参加了帝家的私人聚会,莫不是把邵烨请来了?
所以,这些人在见到牧君笑后,心里的担忧明显就减少了。
一个年轻漂亮的医生,实在是无法让人相信她的水平比知名专家还好。
叶家人除了老夫人和叶夫人,就没有希望叶博文康复的。
至于那个五姨太,更像是把自己置身事外,只要她自己日子过得好,叶博文如何,并不怎么关心。
牧君笑微微勾起唇角,也不在乎叶家人怎么看她,开始给叶博文检查身体。
四肢活动是正常的,旁边监护仪上的各项参数也正常。
她又走到保险箱里,输入叶夫人告诉她的密码,从里面拿出叶博文这么多年的检测报告,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各项数据。
看着看着,她的表情就变了,瞬间变得冰冷又凌厉。
她选了几张报告拍下发给邵烨。
短信很快就回了,但是回信息的不是邵烨,而是帝少卿。
【我马上让人送血清过来,注意安全……】
牧君笑:“13号实验室会不会在云城?”
帝少卿:“牧侦探,何以见得?”
牧君笑:“发现的「试验体」不都是在实验室所在的城市吗?”
帝少卿:“聪明,我会重点排查云城,这段时间别离开柒星……”
牧君笑放下手机,又抽了一管叶博文的血,才把目光转回到病例报告中。
叶博文被注射的时间,比凌殿相晚了三年,但是剂量却大多了,而且是经过改良的药剂。
她忍不住好奇,这个博士到底是个什么人。
二十几年前的「试验品」已经出现了两个豪门圈内的家主,当年的叶家虽然不如当初的四大家族,可是在华国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世家了。
怎么会这么清楚豪门之间的辛秘。
在房间里待了一小时,牧君笑才打开门。
“怎么样?”叶夫人立刻上前一步,抓住牧君笑的手。
姚老夫人已经和她说过这位牧家小姐,加上姚葭对牧君笑的依赖,让叶夫人第一次见牧君笑就觉得很亲切。
牧君笑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可以医治。”
“真的吗?”
叶夫人和姚老夫人一时间不敢相信。
“牧小姐,你在开玩笑吗?”四姨太突然笑了出来,“这么多专家都治不好,你只在房间里待了一个小时,就敢夸下海口能治?”
原本有些慌乱的二姨太听到四姨太的话后,立刻就镇定下来了,也上前一步,眼神中带着些不屑。
“牧小姐,耍人也不带这么耍的,我们叶家虽然不如从前,但也不能这样忽悠。”
牧君笑皱了皱眉,懒得和这些人争论,冷眼扫过去。
刀子似的目光,极具威慑力,让她们不自觉噤声。
这几个姨太在牧君笑眼里,像群魔乱舞的妖怪。
恨不得把所有值钱的珠宝都在带身上,像暴发户似的。
她压根就没想和这些姨太太说话,转头去安慰姚老夫人。
“姚奶奶,您放心,叶叔叔这个病,我治疗过好几例。”
牧君笑的话像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叶家人之间炸开了锅。
姚老夫人和叶夫人一时间激动得热泪盈眶。
姚葭跟着牧君笑也有一阵子了,察觉到她神态的异常,心头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笑笑,是真的吗?”姚老夫人抓住牧君笑的手,不是她不相信,而是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惊喜了,让她怀疑自己在做梦。
她迫切地想要证实,一再地确认,才能说服自己,在床上躺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会有康复的一天。
“是——”
牧君笑扬起自信的笑容,耐心地安抚两人。
“叶叔叔是脑神经受损,我明天会先给他注射一针。不过,为了能更好治疗,我想把他带去南城,可以吗?”
姚老夫人和叶夫人有些犹豫,叶博文如今的状态,实在不适合移动。
姨太太们也不想让牧君笑把人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带走,哪怕她们已经确信叶博文不会再醒了。
姚葭听牧君笑这么说,已经确定叶博文是被「实验室」的人注射了试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