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全是他们的合照
牧君笑闲着无聊，开始打量起帝少卿的办公室，然后就顿住了。
这几年，他的办公室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唯一变的，是书架，展示柜上都放了不少照片。
不是别人，正是她和帝少卿的。
她走到离她最近的一张合照前，那是她一岁多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小娃娃肉嘟嘟的，咧开嘴笑得欢，露出了只长了两颗的门牙，张开手走向镜头前帝少卿的画面。
那时候帝少卿6岁，被帝少爷子丢进军营晒了一年，第一次见到小肉包，对这个小娃娃特别新奇。
因为不管你对她说什么，她都是笑的，哪怕他说她胖，她也是咧开嘴，对着帝少卿要抱抱，笑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合照，从她1岁到18岁，从帝少卿6岁到23岁，他们参与过彼此的每一段重要的时刻，她6岁上小学第一天，帝少卿特地从军队里赶回来，她第一条红领巾，是帝少卿系的……
帝少卿永远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她家人找不出毛病，直到两人一起完成了帝少卿18岁成年礼的开场舞。
成年礼结束，他消失了一段时间，牧之冥想揍人也找不到踪影，再后来，帝少卿回来开始慢慢接手帝氏，就算忙，他也会悄悄去找牧君笑，每次都在牧之冥发现之前溜了。
翻开过去，这些幸福，甜蜜的时光，对她来说就是毒药，慢性毒药一点一点深入骨髓，然后爆发。
每一张照片里的帝少卿，牧君笑，看着对方含笑的眼神，像闪耀的星星，过去纯粹的感情做不了假，他们曾经都是对方生命中最闪亮的光芒。
她不敢回想起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开心、快乐、幸福、绝望、伤心、苦楚的所有日子。
她似乎是想他的，很想，很想。
可是却不敢想，再也不敢说出口，更不敢再触碰过去的伤口。
一滴泪从眼角滑下，滴落在那张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过去越是甜蜜，就越令人心碎。
……
陈茂赶到会议室，帝少卿端坐在总裁的高位上，释放出来的气场，让人压抑得有些透不过气。
正在做报告的，是一位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她在帝氏工作了两年，今天是她第一次参与高层会议。
大屏幕上放着她熬了一个月做的数据分析，因为紧张，一不小心多按了几下按键，又连忙倒回去，这样一来她就更紧张了，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帝少卿沉下脸来，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企划部部长呢？”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框的男人立刻站了起来。
“帝总！”
帝少卿眼神凌厉地盯着他，“你推荐的人？一个报告也不能流利的说下来，嗯？”
一个嗯？带着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帝总，她是有能力的，只是……”
帝少卿不耐烦地抬起手，不想听解释，“公司不养没用的废物，不会说话就滚蛋，你来报告，赶紧进入下一个流程。”
小女孩低着头吓得不敢说话，憋着眼泪不敢掉下来。
“是，是……”
陈茂趁着企划部部长告报的间隙，走到他身边低语了几句。
帝少卿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整个办公室的气压在陈茂说话后，显而易见的轻松了不少。
企划部部长迅速的说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站在那等帝少卿发话。
帝少卿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他心里虽然很高兴，但是敲打桌面的声音落在别人耳中，就是另一回事了。
“嗯……”帝少卿抬了抬眼皮，“至于代言人，再继续考察。”
“啊？”不仅仅是企划部部长，连董事会里也有些人不解了，代言人贺雅芝不是早就定好了吗？就连宣传方案都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就这样！接下来关于海城的开发项目，由姜学舟负责，大家今天早点下班！”
说着就起身往外走。
前一秒还在骂人，后一秒让大家今天早点下班？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这会议还没结束吧？不像他往日的风格啊。
他们不自觉看向姜学舟。
“姜总？帝总是什么意思？让我们早点下班？”
“不会是要把我们都炒了吧？”
“让我们别干的意思？”
不是他们多想，或者曲解帝少卿的意思，是帝少卿实在不属于会关心他们几点的那种人，从来没有过！
姜学舟看着这群胆战心惊的人，哧的一下就笑了。
他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心里却忍不住啧啧两声，帝少卿竟然能耐着性子听完报告。
企划部部长见帝少卿要走，可没忘这位大爷让他培养了两年的助手滚蛋的事，连忙拉着助手追出去。
“帝总，您看让小余离职的事？”硬着头皮追上去，他是个惜才之人，不想因为这一次的错误影响了孩子一生。
“离职？”帝少卿步子迈得很大，似乎在赶时间，“你想留下就留下吧，下次不要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帝少卿的会议安排都很紧凑，一个简短的报告断断续续打乱会议节奏，要是在平时他可没那么好说话。
企划部部长意外地看向陈茂，陈茂只是笑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是来了什么大人物，让总裁心情那么好？
企划部部长安心了，回头安慰了会小余。
这一安慰，她就哭得稀里哗啦的。
实在太害怕了，她也是个普通女孩，因为帝少卿至今未婚，平时同事之间打趣什么嫁入豪门的，得帝少卿另眼相看，她学历高，样貌也不错，说没幻想过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