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不会同意你伤害自己的弟弟的，”童茗不屈地抬头，瘀肿的嘴角有血线流下来，“所以，根本不需要她来做什么见证。”
刚刚薛明在扯他的衣服的时候，他突然奋力挣扎，被暴怒的薛明狠狠甩了两个耳光。
“我也不喜欢，”童茗平静地看着他，目光中再无原来的惶惑和挣扎，“我不知道姐姐是不是真的爱你，但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我不爱你。”
“我永远都不会和自己不爱的人做这种事。”
童茗闭上眼睛，他还记得林卿走之前的话，可如果非要这种妥协才可以保命，他真的无法接受。
现在，不用再为了保命去妥协什么了，他突然觉得整个世界豁然开朗了。
“小茗，你之前明明说过你是爱我的，”薛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有一刻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异能失灵了。
“是我说的，还是你让我说的？”童茗抬起眼来质问他，“你敢说你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吗？”
“就算你让我感觉自己是爱你的，那又如何，”童茗启唇，有些讽刺地说，“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不可能变成真的。”
薛明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才叹了口气，突然有些自嘲地笑了，“小茗，我就不该一再地挑战自己的耐心，非执着地想要你的心甘情愿。”
他目光阴狠地看着他，“我就该把你变成一个彻头彻尾只知道听话的傻瓜，只要得到了你，我的目的就达到了，何必那么在意你的想法，我真是蠢。”
“我本来想对你温柔一点，彻底俘获你的心，让你心甘情愿的爱上我，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才对你有所纵容，”他幽幽地叹息一声，“还让你保留最基本的自我，是我的错。”
“心甘情愿的爱上你，怎么可能，”童茗嗤笑，像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一个笑话，“薛明，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真正的爱你。”
童茗看他的眼神满是鄙夷，“你一直在像强取豪夺一样，强制的要求别人为你付出全部的爱，可是，你又对别人做了什么？”
“殴打，占有，监视，不信任？”他有些讽刺地看着随着他的话脸色更难看的薛明，“你给了别人这些，然后对他们说，让他们用爱回报你？”
“这个世界上，想要得到什么，就该付出什么去换取，你想要爱，最起码得去付出爱。”
“所以你不会得到爱，因为你不配。”
“薛明，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童茗看着他，一字一句地下定论。
“就算你把我变成一个傻瓜又怎么样，我还是不会爱你，”童茗手指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同时也紧紧攥着一颗心形的石头，他握着那颗有些微微发烫的石头，闭上眼睛喃喃道，“就算是死了，起码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是爱着我的，我一点都不孤单。”
记得与否，又能怎么样呢？
最起码，他感觉的到。
爱。
薛明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童茗。
一点点红光隐隐约约出现在他的额头，像火焰一般渐渐燃起。
他记得，也是那渐渐燃起的火光，终结了他上一世的疯狂。
他记得那个童茗歇斯底里地向他痛哭呼喊，“是你害死了姐姐，你根本就不爱她，是你害死了她！”
可能，自己真的像他说的，根本就不爱。
可谁说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定要有爱这种东西，他其实只需要实实在在的占有。
爱这种东西，在他看来，不过是些程式化的东西，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死了，就真的什么都不配有了。
“小茗，你不想见你的叶筝了吗？”薛明轻声说，“你的爱人。”
童茗愣住，他睁开通红的眼睛，有些狐疑看他，只是就这么一滞之下，突然被暴起动手的薛明急奔过来狠狠掐住了脖子。
“我带你去看他，”薛明看着手底下，像只落在恶犬口中的幼鸟一样艰难挣扎的童茗，阴狠地弯起嘴角，“我就让你看看，你心里的爱是怎么死的，然后我再把你变成个任我予取予求的傻瓜好了。”
“到时候，你就再也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