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西州本来就是想和周兄商议事情的,现在到了哪有不打招呼就走的。”
“也是,但是这个苍耳县的县令比我们想的还要厉害,这样厉害的人物,我们为何不直接说与他合作,看他本事定能劝说西州总兵去南州支援。”
“我们可没什么东西能够给他帮忙的,而且他看起来”
应子玄说道此,又闭上了嘴,他们寻西州总兵帮忙为的是不让大豫落到信王怀王手里,因为太子是正统,虽然听闻当今太子才能不足,但庸才也比残暴和阴险的君王要好。
所以他们希望的是太子登位,但刚刚交谈间,就凭粮食没有上报给朝廷一事就能看出这位苍耳县县令可不是站在朝廷这边的人。
“不管如何,现在我们该去找南川,再议之后的事。”
“也对,我们可是带着多少学子的期望过来的,万不能失败。”
两人说着就往内城的县衙去,而他们身后的欢庆楼上,一道目光正目送他们。
“这两人有什么异常?”许倾城乖觉,不曾在唐子盛和这两人谈话时插嘴,现在人走了,他终于抓住机会一问。
“他们来的时间蹊跷,南州正乱,若真是有血性的学子早就上书到朝廷那边,现在却舍弃皇城来西州,其中定然是有隐情。”
“他们应当不是信王怀王的人,而且听他们话里对信王和怀王多有愤恨,虽然不一定是朋友,但也不像是敌人。”
不是有句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不一定,若是他们是太子的拥党,我们依旧是敌人。”
“太子的拥党不在皇城,怎么会到南州的。”许倾城不解,太子的根基就在皇城,南州有信王和怀王把手,万万不可能让太子渗透这些学子的。
“大豫总还是有人拥立的,老皇帝不行,太子便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读书人讲究礼仪,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贤,太子的拥护者并不在少数。”
“那他们就没想过将军会起兵?”在民间,将军的名声可比这几位皇子要好上不知道多少。
“将军在西州一直低调,众所周知他手中的兵马都在西北城,若是没有具体掺和进夺嫡的事情中来,谁也不会知道南州不是两足鼎立,而是三足鼎立。”
但也快了,应子玄和孟羌此次来西州定然是秘密出行,因为要小心隐藏身份一路过来定然消耗不少时间,南州在他们走时就乱起来,现在已经过去一月,西北军也被调遣过去,将军也该参战了。
“那他们,你要如何处置?”
“既然不是朋友,自然不能让他们离开。”唐子盛说的轻描淡写,“不知道周兄有没有本事把人忽悠住,不然到时候还要动手伤了和气。”
许倾城想想周南川忽悠人的本事,觉得应该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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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州。
景奂站在自己在南州建立的兵营之所,西北军秘密过来的人马已经全部到位,十几年的苦心经营让他早就做足了准备。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风起了,他也该再次披甲上战场。
“将军,信王和怀王在南江府交手,信王大败,怀王乘胜追击,两人的兵马已经再往将军府的封地靠,不日此地就会沦为他们的战场。”
张谋士摸着胡子道,“将军,只怕这是这两人做的戏,想要引诱我们出兵。”
“真的大败也好,假的引诱也罢,他们左右不过十来万人马,要战来就是。”景奂并不在意他们兵马之间数量上的差距,因为他一千铁骑能打一万步兵,兵马质量可比数量更为重要。
“将士们,可有信心同我迎战。”
“有,有,有。”上万人马回应,气势如虹,这声势在山谷间不断回荡,听得人热血沸腾。
景奂拿起一碗酒,“我景奂少时征战,自信不负大豫和皇帝,但皇帝因忌惮,打压景家一脉,苛待西北军,现在新帝即将登位,两位南州的皇子起兵谋反,第一个打的主意就是我,皇家不仁,要赶尽杀绝,今日起,我景奂断了和大豫朝廷的关系,既然信王怀王要战,那便战,让朝廷看一看我们戍守边将儿郎们的血性,我景奂以此酒为盟,与众将士们共进退,共创太平盛世。”
一碗烈酒入喉,景奂将空碗掷于地上,清脆的碎裂声传入众人的耳中,而底下的士兵也一人拿着一碗烈酒,在将军痛饮后他们也都一口入喉,碎碗明志。
这些年来朝廷欺压西北军,不与西北军送粮草和衣物,军饷年年拖欠最后还是将军自掏腰包补足,所有在西北城待过的将士只认将军景奂,不知皇帝太子。
今日皇子既然要夺将军性命,他们自会帮将军讨回一个公道,大豫腐朽良久,是该重建秩序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