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小手猛地松开。
阎湛这才恢复几分正经。
“放心吧,容深拿不了我怎样。”
说着,他面色凝肃走出病房。
拳头紧了紧。
心中暗暗说道。
放心吧,只要你在。
我拼尽全力都会让自己活着回来。
当年是,此后余生,更是。
阎湛走出病房,带着根叔去了云端。
推开指定包厢的门,入目是坐在正中央容貌清隽斯文的男人,正在闲庭淡雅地泡茶。
冲完茶,也没请旁侧的路谦喝,径直端起茶杯,自己喝了起来。
颇有几分反客为主的意思。
男人长指捏着茶杯,喝茶的动作优雅,一举一动都彰显出雍容贵胄之气。
那是在豪门多年里浸泡出来,镌刻在骨子里的矜贵。
与阎湛这种一路厮杀出来的截然不同。
在容深的旁侧站着十余名黑衣保镖,视线触及阎湛和根叔身影后,神色都戒备起来。
容深也没抬眼看阎湛,目光径直落在自己手里一只白玉貔貅。
慢条斯理地摩挲着白玉貔貅的肚皮。
声音苏沉。
“需要让你回去多叫几个人?
我今天带的是专业等级的安保。”
言下之意,跟昨夜看家那些废物不同。
阎湛嘴角勾着轻蔑的笑,大摇大摆走过去,拿起牙签,戳了一块西瓜。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也没个正形。
边咬着西瓜,边抖腿。
声音拽得欠扁。
“不用。他们不够看。”
阎湛又伸手抓了把花生,啵一下打开。
弄出花生仁,往上抛。
咬住。
一副完全没把容深放在眼里的模样。
路谦侧眸打量着他,阎湛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是他从没见过的。
以前有人告诉过他,阎家小的那位,行事肆意随心。
看似嚣张跋扈,无法无天,实则千人千面。
他对什么样的人,就摆什么样的脸。
唯独能走进他世界的人,才能看到他几分真实的样子。
路谦挠挠眉,忍不住轻咳提醒:“前几天,这的包厢刚翻新。”
阎湛忍不住笑出声,看着路谦:“再装修一次好了。钱我出。”
路谦瞬间一噎。
这小祖宗出手向来阔绰。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容深继续埋头擦拭着他手上的白玉貔貅。
阎湛倒是有些不耐烦了,手中的花生壳剥了一把,直接洒过去。
其中一瓣还落在容深白玉貔貅的肚皮上。
“磨叽个啥玩意?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媳妇还等着我回去给她剥橘子呢!
不就想找我算账?”
容深被气笑,眸色冷沉凝着阎湛。
“我容家有我容家的规矩。
阎湛,你以为我容家真是你想来就来?
我容家的人是你想欺负就欺负的?”
阎湛还抖着腿儿,把花生剥得一地都是。
声音轻蔑。
“切~昨晚你爸也说这话了。
你妹还不是被我泼猪血。
你容家有容家的规矩。
我阎湛也有阎湛的规矩。
我的规矩就是我家媳妇的事最大,顶天大。
谁敢欺负她,就是地狱我都敢闯!”
说着,阎湛拿了个花生扔向容深。
“回去警告你妹,宋明曦现在是我女人。
跟祁景商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爱睡祁景商,自个睡去。
别搞不到人,赖我们家宝贝。”
容深面色微沉,说实话,他确实也不喜自家妹妹对祁景商的态度。
连脸皮都不要了。
但一码归一码。
容家的人不能让人白欺负了!
容深扯起阴沉嘴角,讥讽冷笑。
“阎湛,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你哥倒了,阎家也还没掌权。
你现在还敢这么嚣张?”
话还没说完,阎湛原本嬉皮笑脸的俊颜敛住,猛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