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熙昨夜折腾了一宿,食髓知味还不知点轻重,现在身上乏力的厉害,可偏偏江玖仪精力旺盛得跟个没事人一样,缠着他要了一次又一次。
“仪儿你不累吗?”
江玖仪对赵瑞熙肉麻兮兮的“仪儿”已经无感了,但他确实不怎么觉得累,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都消了个七七八八。
江玖仪伸出自己的胳膊和脖颈,昨夜赵瑞熙留下的痕迹已经快不见了,“我不累。”
挫败感顿时涌上心头,他揽住江玖仪,闷声道:“你让我觉得好失败。”
江玖仪一头雾水,“失败?”
一夜过去,本该乏力的江玖仪仿佛没事人,而出力的现在觉得用不上劲,这让他所预想的那些温情的早上全部泡汤了。
“本王饿了。”
江玖仪眨眨眼,试探道:“我现在去给你端饭?”
“去吧。”
赵瑞熙看着江玖仪的背影远去,这才披上衣服起身,“长生,进来。”
“禀王爷,昨夜皇上急诏皇子入宫,但通知您的诏书,今日才送出来。”
赵瑞熙挥挥手,半晌唇角露出嘲讽的笑意,“既然他不留情面,我们——也没必要顾及。”
与此同时,入宫觐见的五皇子赵瑞懿被他的皇奶奶叫走,而宫内还有另一个女子。
“参见五皇子。”
一贯笑得阳光爽朗的五皇子赵瑞懿第一次沉脸,而身后大门关闭,偌大的殿内只剩下五皇子和这位女子以及老太后带在身边多年的老侍女。
赵瑞懿目光沉沉,突然少年露出一个笑容,“董小姐好久不见。”
老侍女目光露出满意,然后将自己悄悄隐在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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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瑞熙穿好衣服,在江玖仪的目光中缓缓登上去正金宫的马车。
自昨夜孟庆皇急诏皇子入宫之后,这些皇子到现在还没有出宫,而此时他进宫,是福是祸一切未知。
然而赵瑞熙一点也不担心,若不是连日大雨,兴许这一出戏会来得更早些。
现在,就看他这位仁君父皇,有没有明辨是非,明察秋毫的能力了。
走过长长的宫道,分明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却变得越来越陌生,赵瑞熙双手抄袖,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都好似丈量好一般分毫不差。
一直到御书房——
“参见皇上。”
孟庆皇的怒骂还来不及出口,书房外便传来一阵急报。
“报——”
“启禀圣上,豫州河坝决堤,南地湘州爆发时疫,有人带了万民伞直奔阙楼鸣冤!”
赵孚庆眼前一黑,随即怒道:“京城警备司何在,将流民拦在城外不许进京!诏户部、吏部、兵部侍郎进宫,宣首辅江炳余进宫。”
赵瑞熙安安静静地站在书房一角,目睹赵孚庆的怒不可遏和愤怒无状。
他想,他应该好好谢谢他的王妃,如果不是他牵挂西南旱情,他不会提前派人马跟随江翀林南下。
而现在,湘州的万民伞终于在暴雨之后抵达西都。
只是他没想到,豫州的河口竟然会这等关口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