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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雨势稍歇。
赵瑞熙一行人折返西都,南朵乔装打扮混在熙王府的人马中,而董安宜早已被方总兵带回西都问询。
回西都之后本该进宫面圣,但赵瑞熙直接回了熙王府,半点面子都不给。
折返的第二日,便有朝臣上本参奏,直言熙王罔顾礼法,藐视皇权威严,皇上应当从重处罚。
当日下午,诏书便送到了熙王府,在送走来传旨的公公之后,南朵站在一边破口大骂,“昏君!这就是昏君!”
一点也不顾及这是自家外甥名义上的公公。
江玖仪对这封诏书没什么反应,他现在只想报仇,想将害死云绍承和南枝的人杀之而后快。一个孟庆皇的愤怒和处罚根本不会牵动他的神经。
对于赵瑞熙而言,处罚只是虱子多了不怕痒,正好罚得越多他越安全。眼下夺嫡在即,前朝后宫必然要乱作一团,他这样整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反倒可以让他远离这趟浑水。
就在他们从山庄行宫回来的那一天,董安宜直接杀进宫去找皇上和老太后告御状。而孟庆皇在被自己的儿子这样拒绝之后,怎么可能不生气?
再加上朝臣参奏,简直是火上浇油。
孟庆皇对赵瑞熙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简直恨之入骨,在御书房中转了两圈,“可都真什么时候来访?”
“启禀陛下,可都真将在今年十月来访。”
“十月……”
金秋待收,可今年又是这幅光景,可都真王子的到来简直像是在趁火打劫。
现如今朝堂之上一片混乱,储君不立而朝臣不宁,户部夏家、兵部方家、礼部谢家、翰林董家……谁有谁的想法,谁有谁的立场。
真当他不清楚日前的刺杀因何而起?
孟庆皇咬咬牙根,愤怒过后反倒从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无力感。
就在这时,孟庆帝的随侍大太监福林进来,“皇上,太后诏您。”
孟庆皇的神色晦暗不明,许久,才沉声说道:“摆驾明仪宫。”
“皇儿,我们不能委屈安宜。”
“这么多年了,该有个选择了。”
“懿儿现在还没有婚配,安宜也算是个好姑娘,也算是一桩好姻缘。”
……
母慈子孝的表面下是数不尽的暗流涌动,孟庆皇对自己的母后深信不疑,他笑道:“儿臣听凭母后安排。”
“福林,传下去诏皇子进宫!”
就是在这一日,除赵瑞熙之外的所有皇子被急诏回宫,而一场夺嫡之争也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