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都是病号——”
风之晏的话还没说完,赵瑞熙便打断道:“知道了知道了,唧唧歪歪,像个娘娘腔。”
“什么?”风之晏眉头一皱,“你说我像娘娘腔?”
赵瑞熙理所当然的点头,甚至还有点骄傲,“是我说的,我刚刚说完。”
理直气壮的样子简直要把风之晏气得一佛出窍而佛升天。
赵瑞熙这副德行简直是无耻到家了,风之晏深吸一口气,也不较真,直接在赵瑞熙身上点了一下。
方才还强撑着一口气在那里生龙活虎耀武扬威的赵瑞熙瞬间变得像是一个瘪气的气球。
脸色苍白如纸,连唇角都溢出了鲜血。
江玖仪惊得要起身,可身上的伤牵扯着动作不得。
风之晏将他往里送,然后让赵瑞熙直接躺在了外面,长袖扫过,内劲将里屋的门合上,隔绝了外界的窥视。
这才一路破开赵瑞熙的衣衫,手中的银针仿佛一场闪着银光的雨,悉数落在赵瑞熙身上。
这是江玖仪第一次看到赵瑞熙脱下衣服时的样子。
看上去养尊处优的王爷身上竟然满是伤痕,有些创口狰狞,一眼望去便能想象到当初经历过怎样的凶险处境。
江玖仪破天荒地觉得有点难受,在他的印象里,赵瑞熙是个养尊处优不知人间疾苦的贵公子,合该享受最好的,可现在却被人伤成这样……
赵瑞熙已经意识昏迷,手因为痛苦无意识地攥紧,唇上甚至咬出了深深的齿痕。
那一刻他什么也没想,握住了赵瑞熙的手。
一套针法施完,风之晏的衣衫已经湿了一半。
他的目光落到两人交握的双手上,垂下眼睫,轻而易举地掩去眼中的汹涌波涛。
“见了风寒症状加剧,不过那口淤血已经吐出来了,无碍。”
江玖仪松了一口气,手安抚地拍在赵瑞熙的手背,并不算高大的身板却仿佛真的可以撑起一片天地。
“他是因为受了风寒才这样吗?”
风之晏摇头,将赵瑞熙的状况和盘托出,“解毒过程本就凶险,谁知他今日竟然会从书房跑出来。”
正是因为解毒的过程凶险,耐不住的赵瑞熙才会将自己收拾的人模人样然后从书房摸出来想要看看江玖仪。
好不容易才确认心意,自然想要时时刻刻贴着亲近着。
他能出来的机会不多,越到后面解毒的过程越难熬,不仅是身体上难受,怕是连他的心理都会承受不住变得暴躁易怒,到那时——不知道要有多久见不到人。
若是说最初还觉得这样怕吓到江玖仪,那他现在就像是个瘾君子一样想着一次看个够,然后剩下的时间老老实实去解毒。
江玖仪的神色冷淡,垂眸间想起了方温生所说的话。
不知道他这个药人的血会不会让赵瑞熙好受一些。
风之晏收回自己的目光,说道:“明日清晨我来带走他,今日让他暂且歇在你这里吧。”
江玖仪点头,目送风之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