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皓行忍不住问：“所以你这几天经历了什么？宁愿坐牢都不肯待在这里？”
他心中再怎么想象，也只能想到是卫敛用些酷刑折磨谢文清了。谁料谢文清的瞳孔突然颤动起来，整个人抖如筛糠，似乎无意回想到十分令他恐惧的事物。“我、我……”
有些话即将脱口而出，却湮灭在卫敛淡淡投过来的视线里。
谢文清面色灰败地垂头，“没什么，是我应受的。”
卫敛收回视线，道：“行了，我待会联系人把你送到警察局去，注意要好好说话，你要敢说错一句，你怎么进去的，我也能怎么把你原样弄回到这里。”
谢文清抖了一下，连连点头。
卫敛召来了自己的某个手下。那人一身黑衣，煞气颇重，望向谢文清时，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谢文清被他拖拽到门口，心脏怦怦直跳，他望进黑衣人的视线里，总觉得这人笑得古怪极了。终于，谢文清忍不住，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嘶吼道：“何莲娜在地下室——”
黑衣人连忙捂住他的嘴巴，把人强硬地拖出门外。
谢皓行怔了一下，回过神，问卫敛，“他什么意思？”
“谁知道他什么意思，可能关久了，脑子不正常了。”卫敛无所谓地耸耸肩。
谢皓行攫取住他的视线，一字一句道：“他说，何莲娜，在地下室。”
卫敛皱起眉头，“你相信他？”
“所以你把何莲娜怎么了？”谢皓行上前一步，扣住卫敛双肩，指甲几乎陷进他肉里，“何莲娜莫名其妙失踪，是不是你把她怎么了？”
卫敛深深呼吸着，咬牙道：“你就把她看得这么重？”
“不是我把她看得重，而是我不相信你！这个社会是法治社会，你不能滥用你的势力做违法的勾当！”
卫敛双眼中燃起排山倒海的怒火，几乎要把谢皓行撕碎，“反正我在你眼里，做任何事都是错对么？就因为我喜欢你？”
谢皓行几乎气笑了，愤怒冲昏了头脑，他脱口道：“没错，不要再幼稚了！不是所有不顺你心意的人都该去死，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尊重别人？你做过的那些事，哪一件是对的？你指使小宁是错，伤害Olivia是错，绑架谢文清也是错！同样，你喜欢我，就是最大的错误！”
最后一句话，谢皓行几乎是嘶吼出来。因为愤怒，他的双眼都开始微微湿润，“我曾经以为能被一个人喜欢，是幸运，是恩赐。可是唯独你，你的喜欢让我宛如被毒蛇盯上，每日惴惴不安，不得喘息，如果早知道有一天会遇到你，我宁愿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素人！”
卫敛眯起眼睛，声音夹着冰刀子，“你再说一遍。”
谢皓行毫不畏惧地迎视他，“我说，我厌恶你的喜欢！”
卫敛闭上眼睛，胸腔起伏不定。血液逆流，冲上头脑，将他身上所有关于隐忍、克制的枷锁冲得粉碎，他目眦欲裂道：“你说得对，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自私自利，不懂得尊重他人，你不是厌恶我的喜欢么？现在，你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