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若麟点了点头。
得到应允的沈眠激动地跑了出去。
见沈眠走远，顾若麟脸色沉了沉：“电话里叫你留意的那个女病人，病情怎么样了？”
逸一凡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还在昏迷中，是晚期，就算醒了也只有几个月的命。”
顾若麟眯了眯眼。
逸一凡也识趣地闭口不问。
等沈眠回到诊室时，顾若麟正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翘二郎腿。
“顾先生，你的朋友呢？”沈眠说话时，还有些许鼻音。
“有个病人突发状况，忙去了。”顾若麟装作没发现，漫不经心道。
两人一路无言。
直到上车后不久，顾若麟才听到一阵隐忍的啜泣声。
沈眠背对着顾若麟靠在窗边，玻璃上映照出少年布满泪痕的一张脸。
顾若麟眸子逐渐变深，用力踩了一下油门，车子飞速在马路上行驶，最后在一处空旷的马路边停了下来。
沈眠赶紧用衣袖把眼泪揩干，转身看向顾若麟：“顾先生，不是回去吗？”
顾若麟冷冰冰地开口：“不想回去看到你这张哭丧的脸，看着烦人，要哭就哭个够再回去。”
沈眠愣了愣，随后蜷缩在车窗边，微微咬着唇，任由泪珠划过脸颊，像一只被丢弃的流浪猫。
顾若麟伸手将沈眠捞入怀中，安抚般拍了拍他的后背。
沈眠有些受宠若惊，顾先生的怀抱暖暖的，他还嗅到了一股好闻的味道，不安的心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待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沈眠才缓缓开口：“顾先生，我刚刚去看的病人其实是我妈妈，医生刚刚和我说……说她的情况不是很乐观，我怕她……”
“我知道，有我在，没事的。”顾若麟语气难得温柔。
沈眠的眼眶又红了，从来没有人在他难过时对他说过这样温暖的话。
他觉得心里没有那么沉甸甸了，轻轻说了句：“顾先生，谢谢你。”
顾若麟闻言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少年，身子柔软地跟只小猫似的，又鬼使神差地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