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
刚才那算欺师灭祖吧?江疏雨会杀人的吧???
嘴上爽过的谢炀满头大汗。
“对不起……”
“啊?”
“对不起。”
江疏雨把这三个字说的很慢,嚼的很清,生怕谢炀听不清似的。
谢炀却愣住了。
半晌,他开始为对方找补:“你一野蛮剑修,不知道这些也正常,我刚才就是……”
“担心我?”江疏雨莞尔一笑,转瞬即逝。
“……”
什么时候他也开始这么厚脸皮了……
谢炀刚想开口,却见江疏雨神色一凛,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
顺着他的目光,谢炀看见大路雪地上,几个人身着至少要倒退百十年的装束,“咯吱咯吱”踩着雪来。
中间一个道:“你们说的人在哪?”
旁边一人抻头看了看谢炀与江疏雨的方向道:“大概就快到了。”
谢炀皱眉。
视线是穿过去的,他们看不见他和江疏雨,看样子是在等别的什么人。
最右边那人道:“毕竟是凇鸣城的道士,晚一点摆个架子咱们这些凡人多担待点就是。”
“谁让人家降妖除魔,分文不取呢。”
“不要钱的能行吗?哎,你说也是,明明是村长他老人家的儿子,偏让咱……阿嚏!咱几个大雪天的搁这儿等……”
谢炀听了一会,拿胳膊肘捅了捅江疏雨:“听出什么来了没有?”
比之能不能出去,他好像更在意八卦。
江疏雨:“……他们提到‘凇鸣城’,说明这里不是假象,而是过往或将来,他们在等人,等的是我城道人。”
谢炀点点头:“还有呢?”
江疏雨认真想了想:“打喷嚏的那个受寒了。”
“……”
谢炀:“我是问这里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江疏雨简洁道。
谢炀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看这儿,这是个村子,这几个人埋怨‘村长’,说明他们很有可能是村民,这么多人夹道欢迎一个道人,那么想必就是有事相求,而且我猜,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村长的‘儿子’……”
果然下一秒,那中间的男人接着道:“也怪这连月的大雪,米面都吃没了,要不然少东家也不至于上山打什么野味,这鬼天气,耗子都懒得出门,少他一个,害的大伙都不得安生。”
“哪是一个啊,我家哥哥为了找他几天没回了,你说……”
“哎,”左边那人叹道,“不怕山涧陡峭,也怕野兽吃人啊。”
说着,他哈出一口白气,将双手往袖子里揣了揣。
这下江疏雨算是听明白了——村长之子上山打猎,去找他的包括他自己,全部未归。
谢炀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好了好了,看来这儿也没什么好玩的,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
“等一下。”
手腕被捉住,江疏雨将这作乱之人拉到一旁,忽听得幻境之外的那几人情绪高涨,喊道:“来了来了!”
地平线上,那人靛蓝道袍,逆光而来,他和谢炀见之俱是一愣。
竟还是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