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贤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便命人关了将军府的大门。
湛尧手中抱着云非寒送他的小白猫,转身看了一眼关上的大门。
贺贤趁这个间隙,已经换了一副悲伤的面孔。
“王爷恕罪,太后娘娘已经不在了,微臣只是想看看您知不知情,现在看来,云非寒竟把这么重要的事瞒着你。”
湛尧抱着猫,居高临下地看着贺贤。
贺贤迎着他的视线抹了两下挤出来的眼泪,说:“太后娘娘死得冤枉,王爷是太后唯一的骨肉,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那些人甚至不让王爷您为太后娘娘哭一场尽尽哀思啊!”
“哪些人?”湛尧问:“哪些人这么坏?”
贺贤看到湛尧眼眶中果真有了几滴泪,但他还算平静,并没有贺贤以为的会大受打击大哭大闹。
贺贤也琢磨不透傻子的行为,便以为他是太迟钝了,还意识不到死亡是什么。
“王爷,此事微臣不忍细说,只知道他们把太后的身边人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微臣实在是看不下去那群人恶毒的嘴脸,冒死救了一个从前侍候太后的婢女,让她来跟王爷细说吧!”
被安排好的丫鬟走进湛尧视线中,哭哭啼啼地下跪,一张口便是太后娘娘死得冤死得惨。
眼泪是真的,只是这丫鬟的面孔,湛尧从未见过——母后身边有几个心腹丫鬟,他都是熟悉的。
那丫鬟说:“太后娘娘是被云非寒逼死的,王爷,杀人根本不用刀,云非寒用您来威胁,说太后要是不主动赴死,他就,他就要对王爷您下手!太后娘娘爱子心切,这才选了自尽!”
湛尧脸上全是泪,眼底却透着冷光:“非寒才不是,不是这样的人!”
他说话磕巴了两下,踉跄地往后退,似乎想逃离将军府,丫鬟却抓着他的衣摆,高声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深受太后恩惠,实在不忍见她死不瞑目!奴婢愿以死来证明今日所言都是真的!”
说罢,丫鬟竟横冲撞到柱子上,撞破了额头,血溅当场。
怀中的猫吓得炸起了全身毛,湛尧伸手镇定地抚摸着小猫的身躯。
那丫鬟临死前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爬到湛尧脚边,一边吐血一边道:“云非寒杀了您的生母,您要为太后娘娘...报仇!”
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才咽了气。
“忠仆啊,这是忠仆啊!!快,快将这位姑娘厚葬!”
府中的下人按照贺贤的命令,将丫鬟的尸体带了下去,地上于是就留下一滩血。
贺贤跪地对齐王道:“云非寒就是个奸诈小人,他杀了您的母亲,还瞒着您此事,对您骗身骗心!王爷,您如今的痴傻之症也是他害出来的啊!这等奸诈小人,竟被云氏和皇帝庇护,名为流放,实为宽纵!王爷!您是天之骄子,却被那群人欺负到这种境地,微臣真是替您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