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一家人的第一张合照。
那三年里当他感觉痛苦得快要支撑不下去时，都会懊悔，他和卯卯怎么就没有留下一相片呢？哪怕是一张，至少还能再看看他的样子。
“你想要可以直接拿去。”
“合照得一人一张才行。”
“没关系，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靳总喜欢就留着吧。”
“……卯卯。”
“靳先生，”季卯打断他的话，牵起季然的小手，“今天谢谢你的帮忙，但我们要回家了。”
他动了动手指，“然然，说再见。”
季然眨了眨眼睛，看看爸爸又看看靳誉，有些失落，很轻地说了声“再见”。
“等一下，”靳誉抓住他的手，马上又放开，无奈地笑了下，“看在我今天帮小家伙赢了奖杯的份儿上，至少让我送你们回家吧。”
“不用了，不顺路。”
“顺路………Quartiere Coppedè 117-12 ，”靳誉像是怕他生气，有些心虚地道：“你搬家了，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在哪里。”
“园区外不让停车，司机开过来也麻烦，我送你们几分钟而已很快的。”
季卯还在犹豫，靳誉却已经先一步抱起了季然，小家伙玩儿出了一身的汗，小脸儿还蹭脏了，靳誉伸手给他擦了擦。
“小花猫。”
上了车，季卯抱着季然坐在后面，车厢内很安静，靳誉时不时瞥两眼后视镜。
“你还查了多少东西，”季卯看着窗外风景，突兀地问。
这一路上车开得熟门熟路，明显是对这片街区了如指掌，还有然然的幼儿园，他们家对具体位置……靳誉什么都知道，只要他想。
靳誉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而后沉稳地答道：“我去了美院，你的教授说你已经提交了毕业论文，不在佛罗伦萨，我就查了你填写的毕业证书邮寄地址。”
季卯不说话了。
靳誉知道他生气了。
果不其然，到了地方不等靳誉下车给他们开车门，季卯就牵着小家伙下了车往里走。
“卯卯，”靳誉追上前，“别生气好吗？”
“我没有生气，请你放开，我们要回家了。
靳誉一动不动，“卯卯，我知道你在气我突然消失，我都可以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