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门缝下黑乎乎的影子,陈昱洲还没走,还在门外来回徘徊。
余帆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心软,不能上当,他用力晃了晃脑袋,把那些想法彻底甩出去以后,去浴室洗澡。
余帆从浴室出来时,门缝下漆黑一片。
陈昱洲应该已经走了。
余帆说不上失落还是庆幸,他躺到床上,怔怔望着天花板出神。
这天晚上,余帆失眠了。
隔天一早,余帆早早爬了起来,他背上包出门,门一打开,就看见陈昱洲站在门外。
陈昱洲眼里蓄着密密麻麻的血丝,像是在外面等了一夜。
见到余帆出来,陈昱洲表情变得紧张。
余帆把头转开,声音微哑,“你怎么还在这里?”
陈昱洲在外面冻了一夜,脸色都发白了,搓着手说:“你还没给我答案。”
余帆干巴巴地开口:“洲哥,我们不可能的。”
陈昱洲急了,“为什么不可能?你不是喜欢我吗?”
余帆望着楼下的行人,眼神有些空洞,“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
陈昱洲呼吸变得粗重,喉咙发干,“我不信。”
余帆没再纠结这个话题,下了逐客令,“洲哥, 你回去吧,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往楼梯口走去。
陈昱洲忽然在身后喊住了他:“余帆。”
余帆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陈昱洲紧紧握着拳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不是一时兴起。”
余帆没再听下去,大步离开。
本来以为可以摆脱陈昱洲了,可是刚到楼下, 那道熟悉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余帆假装没听见,任由陈昱洲跟着,经过早餐摊时还买了份早餐,无视陈昱洲眼巴巴的眼神,去了公司。
余帆进了公司,他来到工位上,放下早餐。
他忍不住走到窗前往下望,陈昱洲还在公司门口徘徊。
余帆心情复杂。
以前他喜欢陈昱洲的时候,陈昱洲只把他当朋友,他好不容易放下了,陈昱洲又追上来对他死缠烂打。
余帆摇了摇头,实在猜不透陈昱洲突然改变的理由,回到工位上继续工作。
这一忙活,就到了傍晚。
办公桌突然被人敲响,余帆抬头一看,是经理。
经理笑得温文儒雅,“认真工作也要注意劳逸结合,这都到了下班时间,该收工了。”
余帆看了看时间,只好把文件放进背包,打算带回家再做。
两人一起坐电梯下楼。
经过昨天的事,余帆有些尴尬,经理倒是坦然自若,风趣地说着玩笑话。
两人刚走出公司门口,一个人影出现他面前。
当陈昱洲看到余帆身旁的经理时,脸色变了变。
经理冲他笑了笑, “陈先生,真巧啊。”
陈昱洲面色复杂看着余帆。
余帆没看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经理好奇道:“陈先生是来这里找人?”
陈昱洲依旧没回答,目光紧锁着盯着余帆。
气氛一瞬间变得凝重,经理主动打破僵局:“我们正准备下班,陈先生住哪里,我顺便送你回去吧。”
陈昱洲轻吸一口气,“不用了。”
经理也没勉强,“那好吧,我先送余帆回去了。”
自始至终,余帆都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陈昱洲看着余帆和经理离去的背影,心里像倒了醋坛子,酸得不行。
接下来的几天,余帆一直在避着陈昱洲,躲着不见他。
这天中午,陈昱洲像往常一样守在公司门口,打算等余帆下班,就逮住他好好聊聊。
他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距离下班还有好几个小时。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公司里走了出来。
不是余帆,而是他的情敌,经理。
不同往常的是,经理神情有些古怪,他鬼鬼祟祟地张望四周,上了一辆驶到公司门口的网约车。
他这副模样引起陈昱洲的怀疑,来不及多想,陈昱洲拦了辆计程车,跟了上去。
车子开进一个老旧的小区里,经理来到出租屋门口,敲响了房门。
不多时,房门打开,一个小男孩扑到经理怀里,开心地喊道:“爸爸!”
接着女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责怪道:“这么久才回来,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吗?”
经理有些不耐烦,“公司很忙,最近在搞一个大单子,我有空就回来陪你们。”
女人这才高兴了,在经理脸上亲了一口,一家人亲亲热热进了屋。
这一幕被躲在暗处的陈昱洲尽数收入眼底。
他脸上写满了惊讶,紧接着被一股涌上心头的怒意彻底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