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应酬时，任越从别的老总那里听说了纪浩的消息，听说余帆死了以后，纪浩成天酗酒，不过最近又看上了一个新人，状态又好起来了，整天带着小情人游山玩水。
宋海言听完，心情有点复杂。
他以为纪浩对余帆是有那么一点喜欢的，不然也不会抓着余帆不放。
可是照现在看来，纪浩对余帆只是执念，不是喜欢。
宋海言像只小动物缩在任越怀里，玩着他胸前的纽扣，“任越，你觉得他喜欢过余帆吗？”
任越不以为意，“大概有吧。”
宋海言眨了眨眼，“为什么说大概？”
任越轻轻拥着宋海言，漫不经心地说：“一个人拥有了喜欢的东西，本能地不愿意放手，这顶多是占有欲，算不上爱。”
宋海言点点头，他想起过去的经历，有时候，他也很迷茫任越对他是喜欢还是占有欲。
宋海言突然说：“那你对我也是占有欲吗？”
任越身体一僵，低头看向宋海言，“什么？”
宋海言好像意识到说错话了，眼神躲闪，“没什么，睡觉吧。”
任越眸子微微暗了下去。
宋海言睡着后，任越却迟迟睡不着觉，他把手从宋海言怀里抽了回来，给他掖好被角，坐在床边，点燃了一根烟。
橙色的光在黑暗里忽明忽暗。
任越回头注视着宋海言熟睡的脸，乌黑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烟灰落了一地。
第二天一早，宋海言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空了。
他不知道任越什么时候起床的，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宋海言穿上睡衣，来到婴儿房，明明已经醒了，正在摇床里扑腾。
父子俩亲热了一会儿，宋海言给明明穿好衣服，带他下楼。
夏夏已经在餐桌前坐着了，见到宋海言，问道：“小爸爸，大爸爸呢？”
宋海言看了看四周，疑惑道：“你没看见大爸爸吗？”
夏夏嘟嘴摇了摇头。
宋海言虽然有点奇怪，但没当回事，可能公司有事，所以任越提前出门了吧。
哄完两个小家伙吃完早餐，宋海言陪他们坐在地毯上玩玩具。
没一会儿，门口传来动静，夏夏喊了一声“大爸爸！”
宋海言抬头，看见任越西装革履地走了进来。
宋海言刚想说话，任越来到他面前，二话不说就把他拉了起来，往楼上走去。
宋海言连眼睛都忘了眨，“怎........怎么了？”
任越一言不发，把宋海言拉到了房间。
宋海言被按坐在床边，他察觉任越脸色不太对劲，有些不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任越把手里的东西拿给宋海言。
宋海言看着手里沾着灰的相册，茫然地看向任越，“这是什么？”
任越没回答，只是用眼神催促他打开。
宋海言一头雾水打开相册，照片里是宋海言在学校食堂给学生打饭，还有他在宿舍做饭的背影，甚至午睡时都被拍了下来，照片填满了整本相册，都是从不同角度偷拍摄的。
宋海言愣住了，“这.........这是什么？”
任越说：“是你在大学打工的时候，我偷拍的。”
宋海言睁大双眼，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完全不知道任越是什么时候偷拍的这些照片。
任越从背后把宋海言拥住，下巴抵在宋海言肩膀上，“每次趁你不注意，我都会偷偷拍你的照片保存下来。”
宋海言声音有些发抖，“为........为什么？”
任越在他耳边说：“因为我暗恋你。”
宋海言看着相册里的照片，忽然有些鼻酸，这些照片一定是拍了很久的，有些场景他甚至都已经不记得了。
任越继续说：“你走了以后，我就翻翻这些照片看你，就好像你还在我身边。”
宋海言吸了吸鼻子，颤声道：“你.......你以前为什么不早点说？”
任越声音沙哑，“是啊，早点说的话，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那六年里，任越无数次自责当初，如果他早点承认喜欢宋海言，在那天两人发生关系后对宋海言坦白心意，他们后来就不会千辛万苦才走到一起。
任越有些委屈地说：“你现在还怀疑我对你是占有欲吗？”
宋海言顿了顿，好像反应过来什么，回头去看任越，“是因为这个才那么早出门吗？”
任越不悦地嗯了一声。
宋海言哭笑不得，任越居然因为他昨晚一句话，一大早跑去找这个东西。
任越还在质问：“我做了那么多，你还觉得我不喜欢你？”
宋海言看着任越委屈的眼神，小声说：“我.......我错了。”
任越听到这句话，终于舒心了，他掐着宋海言细瘦的腰，咬住他的耳朵说：“你可以怀疑我狠心，但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的心意。”
宋海言耳根有点滚烫，，“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他低头看着手里厚厚的相册，一直缠绕在内心深处的某种不安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
任越把宋海言紧紧拥入怀里，轻柔而眷恋地耳语道：“海言，以后我们别再分开了，好不好？”
宋海言轻轻地嗯了一声，“一辈子都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