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越那边没回复,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不屑和他计较。
陈昱洲想到这几天宋海言和任越恩爱的日子,看来他是真的没机会了。
陈昱洲自嘲地笑了笑,收起手机。
他刚回到病房,就听见余帆在难受地呓语:“水........想喝水。”
陈昱洲听到声音,马上倒了杯水递到余帆嘴边,他像是真的渴了,抓着陈昱洲的手猛喝了几口水。
干涩的喉咙好受了点,余帆抬起眼皮,看见喂他喝水的人是陈昱洲。
余帆怔了怔,“怎么........是你?”
陈昱洲解释道:“我见你没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不放心你,所以就去你家看看。”
余帆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僵了僵,他低下头盯着被子,哑声说:“谢谢。”
陈昱洲迟疑地说:“余帆,你.......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有人强迫你的吗?”
余帆没说话,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昱洲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还是报警吧。”
余帆摇了摇头,“不能报警。”
陈昱洲以为余帆是担心丢脸,毕竟男人被同性霸王硬上弓说出去到底不好听,安慰道:“你别怕,我陪你去做笔录,没人会笑话你..........”
余帆打断道:“是我认识的人。”
陈昱洲的话堵在喉咙里。
余帆喉结艰涩地滚动:“谢谢你救了我,但是不能报警,没用的。”
陈昱洲急了,“怎么会没用,只要搜集到证据,一定能让对方坐牢。”
余帆乌黑的眸子里流露出绝望,“他有钱有势,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的。”
陈昱洲从这句话里听出对方的身份不简单,再结合余帆住的那个地方,很可能就是为了避开那个人。
见陈昱洲面色复杂,余帆说:“谢谢你替我打算,不过我自己心里有数,今天的事可以不要说出去吗?”
陈昱洲停顿了几秒,点点头,“我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谢谢。”
余帆低下头,只能看着他灰暗的表情和毫无血色的脸。
见他不想说出那个人的身份,陈昱洲也不逼他,毕竟这是余帆的事,和他没关系。
病房里陷入沉默,谁都没再开口。
陈昱洲先打破尴尬,“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买粥。”
医院对面就有家小餐馆,陈昱洲点了碗清粥,回去医院的路上,他收到了任越的回信。
任越在短信里说:别做梦了,你不会有这一天。
陈昱洲把这句话看了好几遍,回道:最好是这样,如果海言受一丁点委屈,我马上会接他回来。
短信发出去后,陈昱洲心情有种说不上的空落落,强打精神回了医院。
他把热腾腾的粥打开,递给余帆,“能自己吃吗?”
余帆点点头,把粥接了过去,说了声谢谢,埋头喝了起来。
陈昱洲看着余帆小口小口吃饭的样子,觉得此时的他特别像一只小仓鼠。
这时医生过来查房,询问了一下余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然后提起上药的事。
医生下意识把陈昱洲当成了余帆的男朋友,问道:“你帮他伤口上药了没有?”
陈昱洲一愣,尴尬道:“还没有。”
医生皱起眉头,好像对陈昱洲的不上心有点不悦,“赶紧给他上药,这段时间别碰水,更不能有房事,身体养几天再说。”
陈昱洲莫名有点嗓子哑,“好。”
医生走后,陈昱洲拿出医生开的药,有点尴尬:“你转过去,我帮你上一下.药。”
余帆身体僵了一下,“把药给我吧。”
陈昱洲不太放心,“你还受着伤........”
余帆嘴唇咬得发白,突然说:“别弄脏你的手。”
陈昱洲顿了顿,发愣的空隙余帆已经把药拿走了。
余帆垂下的睫毛轻轻扇动,“麻烦你,转过去一下。”
陈昱洲如梦初醒,马上转过身去,假装望着窗外的风景。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句低语,“好了。”
陈昱洲转过身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余帆的脸好像更白了,头上满是汗珠。
陈昱洲觉得再待下去也是尴尬,起身道:“你躺着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余帆突然喊住了陈昱洲。
陈昱洲回头看向余帆,余帆空洞的眸子盯着他,声音沙哑:“我要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