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院长拍了拍他的肩,“这不怪你,谁想活着拥有这样一具身体呢。”
这时吴院长注意到站在宋海言身后的小女孩,好奇地问:“这个是?”
宋海言提起夏夏,眼睛里都多了光彩,介绍说:“这是我的女儿。”
他把夏夏带到跟前,轻声说:“夏夏,这个是吴院长,快点喊人。”
夏夏乖巧地喊道:“吴院长好。”
吴院长弯下腰,疼爱地摸了摸夏夏的小脸,感慨道:“哎呀,长得真漂亮,真像你爸爸小时候。”
夏夏听到吴院长夸她,笑得有些害羞。
宋海言从后面抱着夏夏,有些难为情地说:“院长,我能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吗?”
他还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了,这个身体没办法再去找工作,而且夏夏不能再跟着他东奔西跑了,她的身体还没痊愈,如果又像以前那样劳累,说不定白血病又会复发。
院长慈祥地笑道:“当然行了,这就是你家,想回来就回来。”
宋海言心里涌起一阵暖流,感激地说:“谢谢院长。”
夏夏仰着小脸,稚嫩地学着宋海言说:“谢谢吴院长。”
吴院长担心他们饿,去食堂弄了点吃的给他们,吃饭的时候,吴院长一边给他们夹菜,一边说:“对了,前不久昱洲那孩子才回来看过。”
听到陈昱洲的名字,宋海言的话堵在了喉口,忍不住问:“他.......他还好吗?”
吴院长有些自豪地笑:“挺好挺好,听说他开了家小餐馆,生意还不错,都请了好几个员工了。”
宋海言听到这句话,悬着的心终于回到原地。
看来任越没骗他,他真的没有再继续为难陈昱洲。
吴院长不知道想起什么,脸色微微凝重,“不过那孩子情绪看起来不太好,还问你有没有来过信。”
宋海言有些内疚,自从他回到任越身边以后,就一直不敢联系陈昱洲,他担心陈昱洲知道以后会生他的气,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吃完晚饭后,吴院长给宋海言整理出一间房间,让他们住下。
宋海言坐在床边,拿着他的旧手机,犹豫再三后,给陈昱洲打了个电话。
陈昱洲没有留宋海言的号码,接起电话时还有些茫然,直到听到宋海言的声音,电话那头的呼吸声一下变得粗重,“海言?”
宋海言小声说:“昱洲,我带夏夏回孤儿院了。”
“真的?”陈昱洲声音里都透着喜悦,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变得迟疑:“那任越那边.........”
宋海言声音里掺着几分坚决,“以后不会再回去了,”
陈昱洲很高兴,丝毫听不出忙活了一天的疲惫,“好,等我哪天有空了,就去孤儿院找你和夏夏。”
宋海言笑着嗯了声,又让夏夏听电话,两人聊了好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夏夏躺在床上,仰着小脸看宋海言,高兴地说:“爸爸,我们能一直这么开心的过下去吗?”
宋海言摸了摸夏夏的小脸,发自真心地笑说:“可以的。”
夏夏听到肯定的回答,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笑容,像做了美滋滋的梦。
等夏夏睡着以后,宋海言从背包里拿出抗抑郁的药,就着温水吃了几颗,也上床睡觉了。
父女两躺在小小的一张床上,拥有了最平淡的幸福。
同一时间,任越应酬结束,脚步虚浮从高级会所里走了出来。
王助理吃力地搀扶着任越,满头大汗地说:“任总,您今晚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好不容易把任越扶进车里,他重重倒在座椅上,扯了扯收紧的领带,透过窗外吹进来的夜风,呼吸才顺畅了些。
王助理从副驾驶位回头看他,迟疑地说:“任总,您派去监视宋先生的保镖有回话了。”
任越身体顿了顿,缓缓睁开眼睛,他努力稳下心神,冷静开口:“说。”
王助理小声报告说:“宋先生带着小千金回孤儿院了。”
任越漆黑的眸子蕴着捉摸不清的情绪,过了很久,他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王助理觑着任越的表情,试探地问:“任总,您要不要去孤儿院看看宋先生和小千金?”
任越转头望向窗外,嘶哑的嗓音透露着冷漠,“回家。”
王助理心下了然,没有再多嘴问下去,他刚要把头转回前方,身后的任越突然发话了:“你去替我办一件事。”
王助理马上从口袋里拿出本子和笔,“您说。”
任越黑如深海的眼眸掠过窗外倒退的风景,沉声道:“去把许睿飞叫回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