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了看两人,为难道:“宋先生,不如你和你爱人先商量好了再做决定吧。”
这男人连院长都请动了,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大人物,他哪里敢擅作决定。
宋海言心口像漏气般闷闷的,“他不是我爱人........”
任越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被这句话又牵动起来,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发出一声冷笑,“当然不是,你配吗?”
宋海言心脏传来一股剧烈的刺痛,他看向任越,麻木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哀求:“任越,我知道我不配,我也知道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会打得干干净净,不会给你添半点麻烦的。”
任越听到这话,仿佛听见脑中那根绷紧的弦骤然断开,急剧的愤怒压迫住呼吸,声音变得咬牙切齿:“到底是我不想要孩子,还是你急着摆脱我?”
六年前宋海言瞒着他揣种逃跑,六年后被他发现事实,宋海言又试图逃离这个城市。
明明是宋海言不想和他有牵扯,狠心到连无辜的孩子都不肯留下,还想瞒着他这个亲生父亲。
宋海言眼眶发酸,轻轻颤声道:“我如果想摆脱你,就不会生下夏夏。”
任越从这句话里敏锐地捕捉到什么,指尖一颤,呼吸顿时变得急促。
他扳过宋海言的脸,盯着眼前这双通红的眼睛,心里有几分紧张,“你喜欢我,是不是?”
宋海言嘴唇剧烈发抖,半天说不出话。
任越忍不住收缩虎口,稍稍使力,“你说啊!”
宋海言闭上眼睛,沉默久久,他声音沙哑地说:“现在不喜欢了。”
这四个字就像潮湿的毛巾突然堵住呼吸,几乎让他喘不上气。
宋海言曾经喜欢过他,所以才会偷偷生下夏夏。
可是现在不喜欢他了,就义无反顾打掉二胎。
任越听见自己理智破碎的声音,失控的情绪控制不住往外窜,眼睛红得能滴血,“宋海言,我告诉你,这个孩子,你打不掉。”
宋海言猛地抬头,眼里溢满眼泪。
任越磨牙道:“你不想生下这个孩子,我偏偏要你生下来。”
宋海言从心底浮起一阵恐惧,他抓住医生的袖子,急忙说:“我缴了手术费用的,我要做手术........”
不等把话说完,任越有力的手臂抱起宋海言,打断道:“手术我们不做,费用也不需要退,就这样决定。”
宋海言脸色急剧地变白,双手去推任越结实的胸膛,“你放开我!”
他用尽力气挣扎,双腿蹬动,剧烈的反抗在任越的体能下完全无效,被任越紧紧抱着往医院门口走去。
医生见状想要拦,被任越一个阴狠的眼神挡了回去,此刻的他就像头燥怒发狂的野兽,随时要见血。
医生不敢再动,眼睁睁看着宋海言被任越强制带离了医院。
宋海言被塞进车里,他慌张去抓另一侧车门,手还没碰到把手,被任越抓住脚踝拖回身下。
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翻过来,任越像头野兽伏了上来,狠狠啃咬他的嘴唇,血腥味冲上口腔,唇齿交缠间弥漫开来。
宋海言从没经历过这么粗暴的接吻,呼吸都快停了,身心都在发疼。
他越挣扎,任越就越用力按制住他,犹如坚固的牢笼束缚着他的身体。
“宋海言,我真想尝尝你的血是不是冷的。”任越咬牙切齿地说:“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人。”
宋海言不知是疼的还是因为这句话感到伤心,眼泪止不住的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任越终于松开他。
呼吸慢慢回笼,宋海言心脏不受控制抽搐,声音发颤:“任越,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不明白,任越这么讨厌他,为什么非要留下这个孩子,就为了折磨他吗?
任越双眼猩红盯着宋海言的眼睛,“你觉得我照顾夏夏,又费尽心思让你来公司上班,是为了什么?”
宋海言心脏一颤,怔怔地看着任越。
任越一字一顿地说:“我如果真的不想要夏夏,有千百种方法可以处理掉她,我为什么要留个威胁在身边?”
宋海言嘴唇剧烈颤抖起来,这句话就像常年黑暗潮湿的角落突然照进一缕阳光,让他不知所措。
不等宋海言开口,任越冷冷笑了一声,有种自暴自弃的情绪,“不过无所谓,已经不重要了。”
他抬头吩咐前头的助理,“你现在去接夏夏,然后把别墅里的东西全部搬到我的住处。”
助理顿了顿,“是。”
宋海言顿时慌了,急忙抓住任越的袖子,“你要干什么?”
任越转头,朝他笑得阴冷渗人,“宋海言,从今天开始,你只能待在家里,直到生下这个孩子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