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怀恩城夜晚的宁静，在卡莱，这座城市是一直在运转着的。
它成为整个厄轮希帝国的心脏，不论是何时，卡莱似乎都有不同的面貌展现给别人。
白默森说:“我明天给研究院请两天假，雪停了就带你出去。”
林棽这才想起不久前他和研究院负责人那通电话。
虽然平时他在白默森的面前都是放软了架子说话，但一牵扯到这个人的健康，林棽的态度就不卑不亢，显得很有主见。
负责人让白默森先休息两天再说。
他想也不想就反驳:“三天，总得把病彻底养好。”
白默森听到林棽给他批了三天假，忍不住笑道：“我在研究院，从没请过那么久的假。”
连这之后，研究院的负责人给白默森打电话的语气都带着点震惊。
“白教授，您家里都是林先生做主的吗？我昨天和他商量，他直接和我说不行，你知道那种我不敢和他多辩解的恐慌感吗？”
“那肯定是你自己的问题，他和我说话都很温柔。”
“我觉得林先生肯定都是把温柔留给你，白教授……看在这份上，你看这Z项目的数据比对……”
白默森一口温水入口，突然又剧烈地咳了起来。
他从来不这样惺惺作态，要是展现出弱点，那就说明身体是真的出了问题。
白默森捂着嘴想要将咳嗽声遮掩，手机虽然盖在了茶几上，但那边的负责人听到了，也觉得这种感觉怪怪的。
几乎是所有人都认为白默森是神一般的存在，他面面俱到，无所不能的样子，让大家都留下刻板的印象，觉得他不应该有脆弱的时候。
负责人:“白教授？白教授？”
林棽从房间里叠了衣服出来，就看见白默森咳得眼睛都红了。
他下楼，蹲在白默森跟前给他顺着气，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双深绿色的眼睛都遍布了红血丝，才终于疲累地闭上。
“我休息会儿就没事了。”白默森安慰着林棽，呼吸也渐渐粗重。
“睡吧，我就在这儿陪着你。”林棽轻声答。
……
白默森鼻尖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其实对于这股独属于医院的气味，他算不上喜欢，现在如此平淡地面对，也只是因为习惯了而已。
今天是他第十三次来医院里复查沟通障碍，母亲和父亲让他在病房外边等，白默森就抱着本生涩难懂的书在走廊的长椅上坐着，慢慢翻看。
可就算他在学习的时候有异于常人的专注力，那些细碎的关于他的谈论声，还是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