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羽被方绮带去了她们以前常去的餐厅，两个人都没想到彼此还能坐在一起吃饭。
一个没想到对方会回来，一个没想到对方会等在原地。
方绮订了个比较隐秘的包间，不太记得白默羽喜欢吃什么菜，她开口问，抬头发现对方兴趣缺缺。
在印象中，方绮觉得白默羽不应该是这样的，每次挑三拣四的是她，照顾着她情绪的是面前的人。两个人位置调换了之后，方绮也对之前的自己感到烦躁。
“随便点吧，我无所谓。”白默羽说。
即便如此，每每在菜单上勾画一个，方绮仍旧会问白默羽可不可以。
“要喝酒吗？”方绮又问。
对座的人摇了摇头，就着服务生倒给她的苦荞茶喝了一口。
签约了经纪公司后，白默羽不管是在形象气质上都更精致了些，妆容上的每一笔，每一根微卷的头发，在方绮现在看来都是美的。
或许也有可能，是之前她没太注意过这些。
鸽血色的红宝石戒指将白默羽映衬得更加高贵得体，也时刻提醒着方绮，没有拿到代表勇敢与无谓的紫水晶戒指，终究是她配不上而已。
“我记得你之前挺喜欢喝酒的。”方绮说着，拿着笔在菜单上勾画，又问：“草莓冰沙可以吗？”
白默羽答道：“我们之间，没有喝酒的必要。清醒着把话说清楚，不是更好吗？”
手中的笔停在草莓冰沙后的小框上，方绮将那个框勾画上了凌乱的小勾，随后抬头，勉强扯出了一抹笑：“好。”
从知道了几性/关系起，方绮的人生中一直都没缺过人喜欢，不管走到哪里，她开朗大方的性格就注定会吸引许多的追求者。
甚至在第一次开学汇演后，穿着华服的白默羽在后台向她投来的目光也带着炙热，她那时就像个被公主青睐的骑士。
但现在那双墨绿色的眼，在夏日里透露着冰凉，那份本来珍贵的心意也不复存在。
可口的饭菜没吃两口，白默羽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开门见山地说：“你是喜欢我的吧？”
“喜欢”这两个字，方绮以前从没对人说过。
她以前还天真的以为，在坦然面对自己的心意时，她至少不会像喜欢她的那些人一样卑微，可到头来，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喜欢。”方绮承认：“很喜欢。”
那一刻，白默羽眸光中闪烁了一秒。
“我之前也喜欢你。”她说着，不敢眨眼：“可是我现在不喜欢了。”
“是么？”方绮苦笑着，知道其中的原因，却连后悔都来不及。
“是，所以我们以后还是……还是不要联系了，毕竟我们互相也不缺朋友，也有各自的生活……”
白默羽的声音细微，她还是控制不住颤抖了。
她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还喜不喜欢，现在只觉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