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尼古丁的味道,似乎能麻痹疼痛。
她的手肘轻轻撑在车窗,好半天才苦笑着开口:“方绮,我觉得我们两个之间的鸿沟太多,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我确实太年轻,可……”
“不是太年轻。”白默羽摇了摇头,她脸上的妆容哭花了,可依旧看得出她的美人骨相。“是你根本没有主动了解过我,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对林棽哥哥那么好?”
“不好奇也没关系了,直白点说,在诺斯特灾难之前,林棽哥哥就已经是我哥的未婚夫,我未来的嫂子了。”
她撩了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发,眼睛余光瞧见了方绮脸上的惊讶与隐隐约约的歉疚。
指尖白雾缭绕,现在的白默羽才让方绮意识到有多么的遥不可及。
“虽然他现在不记得了,但他是得到了我父母、我哥哥认可的人,我爱他们,爱屋及乌,我从一开始就对林棽抱有很好的印象。”白默羽又吸了口烟,轻吐出来:“而事实上,他也对我特别好,方绮你知道吗,他听说我在舞蹈室门口等了你一个小时,第一反应是关心我冻没冻着,有没有发烧。”
“方绮,你知不知道地狱里有多冷?”白默羽颤着声音问,烟放在嘴边,好半天没再吸一口:“你从来就没关心过我冷不冷。”
白默羽把手里的烟递到了雨中浇灭,随后又抽了张纸巾把烟头裹好。
方绮看着她的动作,歉疚与后悔终于浮在了明面上。可她自己也知道,这一切都晚了。
“对不起,默羽,对不起。”
“你不用再和我说这三个字。”
白默羽的手机突然响起,是白默森打来的,她赶紧接了起来。
“不是让你照顾林棽哥哥吗?给我打什么电话?”白默羽鼻音都还浓重,可说的话仍旧理直气壮的。
对面的人浅声:“妹妹,是我。”
林棽声音也和白默羽没什么不同了:“你在哪?我们去接你?”
“不行!”白默羽四下看了看周围,“别去我学校,公寓这边也有记者在蹲点,你们……你们去安置区!那边应该还没人……”
“那你呢?”林棽担心地问着,他看了网上的消息,实在没法放心小姑娘一个人。
“我和方绮在一起呢,待会而要是公寓没人了,我就回去。”白默羽弯下身子,强笑着哽咽:“哥哥,你没事吧?你有没有难过?……要是难过的话就先让我哥哥哄你呗,我的话可能得过两天……林棽哥哥,你不会离开我们的对吧,其实我哥他……他……”
白默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她捂着嘴,默默哭着。
而对面林棽和白默森何尝不是和她拥有同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