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山势蜿蜒,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远处雪雾里,隐约还能看得见京城。
登高望远,一览众山小。
谢云霄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把放在自己腿边的一叠信封拿在手上,让沈封把自己抱出去。
沈封跑到悬崖边上伸了个懒腰:“美人怎么今日想要登山了?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去趟厨房了,也好带些吃的,如此美景,因当配得好酒好菜才是。”
谢云霄看着沈封的背影,目光柔了些,道:“阿封想要登山玩,那改日再出来玩就是。”
一听今天不是来玩,沈封回头疑惑问:“那我们现在来这里做什么?”
喝西北风?
谢云霄沉默的抿着嘴,随后又说:“来看一个美人。”
说罢,就让福伯推着他往身后山坡走去。
“美人?”沈封扫了一下四周,冬日寒风,怎么看怎么荒芜,在这里还有能让谢云霄这个妖孽称之为美人的人?
“哎,美人等等我啊。”
跟在后面又往山上走了一刻钟,这个地方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地面都是干草,一路走去,两旁的枯草沙沙作响。
忽然间视线再次开朗,但在被冰封的瀑布旁的石崖边上,屹立着一座由碎石搭起来的坟墓。
由木板刻成的墓碑前还摆放着几碟新鲜的糕点,铁盆里的灰烬似乎还有余温。
谢云霄一直沉默着声,福伯打开了从刚刚就一直带在身上的小包裹,去除一叠纸钱,点着火放进了铁盆里。
无声的跪拜着磕了三个头,做完一切事宜后,福伯看了眼沈封,瞄见脖子上的那一抹红,目光一愣,但又眨眼之间掩盖住差异,转身走到远处去等着。
沈封上前两步。
“慈母段翎之墓”六个大字赫然出现在了沈封的眼中。
气息有那么一瞬不稳,观察着谢云霄平淡的表情,明白今天有哪里不对劲了,谢云霄一直将自己笼罩在淡淡的悲伤里。
冬月二十八,段翎与世长辞。
沈封嘴唇动了动,又抿了一下嘴,有着几分心疼,转头再看墓碑,忽然脸色浮现出一丝微笑。
打不上前,蹲在了把墓碑前,把福伯没有放完的纸钱,一张一张的往里放,轻松道:“伯母,是晚辈无礼了,不知今日是您的日子,竟然也没给您捎上爱吃的,嘿嘿,刚刚我还在疑惑呢,能让我家美人称之为美人的是何方神圣,如果是您的话,应是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