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照顾不好自己。”他想了想,只能说了唯一最直接的理由。
两个人目光相对,又不约而同地收了回去。
“刚刚,你都听见什么了。”半天,温矣徊开口问道
赵杳没说话,只偷偷把肩上的背包带子往上提了提。包里面装着他冒险得到的东西,也是最有希望帮他把温矣徊从那些人手中抢回来的东西。
温矣徊并没察觉到他的掩饰,抬头又问:“好端端的,跑去那里做什么?”
赵杳瞥了他一眼,“你明明知道。”
温矣徊被他顶了回来,既放心不下,又不忍心骂得太狠,只能耐着性子道:“不许再去了,很危险,还有上次我和你说过的……”
“可以。”赵杳忽然将他拉近,平静望向他眼底,“只要每天能见你,我什么都答应。”
温矣徊呆呆愣住,胸口的憋闷似乎又加重了一些。
每天见到你,多简单的要求,或许现在他还能做到,但过上一段日子,别说一年,就算是几个月,他也不一定还能撑到那个时候。
“赵杳——”
温矣徊正出神,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小声在喊。
两个人同时转过头,只见仓库门外,一颗火龙果色的脑袋出现了在黑夜里,正鬼鬼祟祟地到处张望,“天杀的马上来查房了,你他奶奶的跑哪去了?”
赵杳看着外面急得火烧眉毛的祁然,心里略有些失落,面向温矣徊道:“我得走了。”
他从桌上跳下来,刚走出去两三米,身后就又传来了低沉有力的话音。
“见你……我只能尽量。”温矣徊说道。
“嗯。”赵杳愣了下,回头望着他,脸有一半浸在阴影里,“我会等。”
虽然只有短短三个字,但温矣徊比谁都明白,这样的许诺实则重如千钧——因为那个小子太傻,所以只会一直苦苦地等。
因为他还孤注一掷地爱着,所以他会等。
即使他等的那个人还不一定有命活到那天,赴他的约。
这令温矣徊忽然想死得慢一点。
天上云层缓慢游移。
赵杳离开了好长一段时间,温矣徊才从仓库里走了出去,踏进一望无际的黑夜里。
门口的位置,有个戴面具的黑衣人在等。
从他的身形和对人的态度,温矣徊认得出,他是林诗权派来的37号。
温矣徊走到那人身侧,心里浮现出无数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