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是感情动物,果然没错。无端陷入和另一个人的情感联系中,不仅会让人变傻,还会将自己的致命弱点暴露给敌人。
“我不要你的命,那对我来说没什么用。”林诗权满是怜悯地瞧着他,说道,“我接到的命令,是带你回组织,老大要见活人。”
温矣徊后牙一紧,虽然早有预感H集团正在重新蠢蠢欲动,但听到对方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甘。
“组织?你们还有组织吗,贺联他到底躲在哪儿?”
林诗权并没理会他的发问,只若无其事地又吹了声口哨。
水箱顶的黑衣下属听到声音立马蹲下,开始抓着赵杳的头,一下一下地往水里按。
“别动他!”温矣徊大声喊道,一边朝林诗权说,“我跟你走。”
林诗权似乎不为所动,懒洋洋地道:“哦?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向那小子透露什么组织的机密,反正你也已经逃不掉了,不如给他个痛快,你觉得怎么样?”
他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恶作剧般的乖戾笑容,同时抬起一只手,朝天打了个响指。
属下立刻行动了起来,一人拿小刀割断了绳子,一人拎起赵杳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提出了水箱,直愣愣地抛了下来。
“别——”温矣徊望着那道弧线,几近绝望地喊道。
他趔趄着向人掉落的方向奔去,却没来得及,咚的一声闷响,赵杳沉沉砸在了地上。
温矣徊刚想扑过去看一看,却忽然一愣,不远处“赵杳”的五官怪异至极,头上简陋的假发也在半空中掉了下来,落在一边。
“哈……”
耳边响起了林诗权不能自制的讥笑。
一个湿淋淋的塑料假人,正僵硬地躺在地上,身上还套着赵杳不久前穿过的演出服。
假的。
赵杳并不在这儿。
温矣徊却觉得心里的如释重负比愤怒要多一些。
“他吸了点麻药,被我扔在后台了。”
林诗权止住了笑,神色自若地从水箱顶上跳了下来,而后从兜里掏出一支崭新的注射器,扎进药瓶里,一边道:“我要的只是你一个反应,没必要真的费半天劲把那种臭小子扛上来。竟然连这种小把戏也没能看穿,阿凛,若想独善其身,就不要让自己拥有致命的软肋。”
的确,温矣徊知道,林诗权虽然不是个好人,但也一向不会做些滥杀无辜的事。而他自己在面对这件事时会这样慌张,也仅仅是因为,被牵扯进来的是赵杳罢了。
他稍微缓过来神,看着林诗权手里为他准备的那支针管,说道:“我要确认他没事,才能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