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矣徊漫上些窘迫，想给赵杳打个电话，又怕他正忙着演出，耽误了他的事情。
“第一次来？”小女生来回打量了他一番，觉得像他这样穿衣打扮的成熟男性，似乎不太像是会来看乐队演出的人。
温矣徊没回话，小女生看他长得还行，忽然道：“哎，算了算了，反正都演了一半了，你进去吧。”
温矣徊正要走，却被对方嘻嘻笑着拦了一下。
小女生掏出手机，点开一张微信二维码，笑容可掬地递了过来，“大叔，加个微信。”
温矣徊：“……”
真正进到演出场地里面，会发现比想象中人多了不少。
观众都是站着的，温矣徊尝试着往里走一些，却怎么也挤不到前排，最后只能找了个远处的角落，凭着还算说得过去的身高，踮着脚往舞台上瞄。
并不清楚今天演出的顺序，他只能碰运气接着往下等。
连着换了两个乐队，表演的都是热歌，温矣徊被音响震得快要失聪，鞋上还被前面蹦起来的人踩了好几脚。
正快要透不过气时，台上又换了人，让温矣徊眼前一亮。
赵杳穿了一身他从未见过的休闲西装，半长的头发用发胶固定起来，跟在乐队后面，站上了舞台最左侧的位置。
他将琴插好线，一手握着琴颈，略显紧张地向台下扫视了一圈，几乎是一瞬间，就发现了站在远处人群里的温矣徊。
“别怕。”温矣徊用口型比划道，报以一个柔和的笑。
赵杳似乎呆愣了下，明显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将视线移开，又忍不住回看了他好几眼，像是在做着确认。
温矣徊只是轻笑着，再次用口型说道：“我在。”
赵杳来不及回应什么，乐队最中央的位置，一身朋克装扮的主唱已经握着麦克风，向观众介绍着要表演的曲目。
“一首《他是》送给大家，我们自己写的歌，希望大家喜欢。”
耳边响起了吉他贝斯和架子鼓混响的伴奏。
这是一首抒情摇滚，每一句歌词都以「他是」开头，配合起主唱略显沙哑的嗓音，听起来格外动人。
赵杳垂着头，修长而灵活的手指在琴弦上熟练弹奏着，头顶有亮白色的光束打下来，照得他身上半明半暗。
又是那种专注又深沉的样子。
其实不必担心的，这小子一向很能干。
看着头顶电子屏上滚动的歌词，温矣徊忽然想，如果让他来描述赵杳，他一定会在「他是」后面用上许多美好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