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一个人记得就够了。
没必要让他也卷进来,什么也不知道,有些时候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家人么……”温矣徊若有所思,断断续续地道,“如果只是血缘关系的话,有一个,我父亲,现在在京潮,我之前也是在那儿长大的。做过什么事……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以后我想起来,再跟你说行不行?”
赵杳又忙不迭地问:“之前有一次你说……在找跟你有仇的人,是怎么回事?还有昨天那个姓任的警官,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听你们说话,好像知道绑了厄雪姐的人是谁一样……”
“你怎么装了那么多问题?”没等他问完,温矣徊就打断了他,闭上眼睛,装作累坏了的样子,懒懒道,“改天再回答好不好,睡吧。”
赵杳哑然,无奈只能重新躺回了枕头上,闭上眼睛,安静等待着睡梦的降临。
能这样抱着对方,他已经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满足。
入夜渐深,苍澜公馆小区院子里一片静悄悄的。
小花园里有盏路灯不住地闪,偶或有晚归的住户,行迹匆匆地穿行在夜色里。
楼后灯光照射不到的角落,有个身穿连帽衫的年轻人已经在墙根处靠了许久。
一、二、三……
他仰头望着眼前笔直的高楼,心里默默地数着楼层。
二十一、二十二……
从左往右数第三户,当看到从窗户里透出来的浅黄色亮光时,年轻人的眼睛里隐隐泛起了一丝涟漪。
他唇角微微勾起,稚嫩的脸孔蔓延上几分邪气,而后又将身后的帽子扣好,给自己戴上了一副暗红色的面具。
如何躲避监控是他从小就清楚的事。
贴着墙边在小区里七拐八绕了一阵后,他顺利来到了这栋楼一层楼梯的窗户外面,正准备翻进去,脖子却忽然被人往后一勒。
“呃……”
那是一股很强硬生猛的力道,飞快地锁在他喉咙前侧,压得他上半身直愣愣地向后仰去。
脚下似乎被绊了下,令他瞬间就失去了平衡,被人放倒在地。
“别出声……”
脖子上的力道缓缓松开,一道冷漠的耳语声自头顶传来,年轻人抬起头,看见林诗权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操。”Apollo暗骂了声,用手顺着胸前往下一点点捋顺着憋闷的气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