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民警从电脑屏幕后面看了过来,“说一下那天你都干了什么。”
“白天都在工作,晚上下班以后,我送小寸头……”温矣徊说着,一边指了指门外的方向,“就是你们一起带回来的那个傻小子,我送他回学校来着。”
他说着,脸上的表情似乎变得有些茫然,继续道:“他跟黎国盛那几个人发生点过节,在一个地下车库打了一架。再后来,有人报警,黎国盛带着人跑掉了,我也就没再管别的,跟小寸头一起回家了。”
见他似乎已经说完,女民警继续又问:“那晚凌晨一点,监控拍到你的车出现在环城大道案发地附近,你这么晚出去是做什么?有没有见到死者?”
温矣徊坦然道:“我晚上一向有失眠的毛病,只是出去溜溜弯,其他的事,我不太记得了。”
他的话其实只说了一半。
他记得很清楚,那晚在收到来自Eros的古怪短信之后,他确实开车出了门。只不过不是为了闲逛,而是想要看看黎国盛半夜行动到底想干什么,以及弄明白他的老相识Eros突然出现,究竟和H集团有没有关系。
可惜的是,他还是晚到了一步。
手机定位最后消失的废旧工厂已然人去楼空,温矣徊跑了这么一趟,却连一点有价值的收获都没有得到。直到今天警察找上门来,他才知道黎国盛死了。
H集团专有的杀人手法,让温矣徊完美地成为了最符合凶手特征的犯罪嫌疑人。
行踪、动机全部对得上,警方甚至还从他的身上找到了用完的注射器针管,让这种推断变得更加有理有据起来。
温矣徊只能苦笑。
“温先生。”女警官朝他正色道,“麻烦你认真配合我们的调查,最重要的一点,请不要有所保留。”
温矣徊依旧云淡风轻地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自始至终没有回话。
女警官无奈,只能向他出示了一部被透明证物袋包裹着的手机,继续道:“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死者的手机上安装跟踪软件,还有,随身携带的针剂来源和用途。”
“只是个人的兴趣爱好而已。”温矣徊十指在腿上交叉,淡然道,“觉得好玩就弄了,没什么特别的目的。”
两位警官相互对视了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温先生……”
女警官转过头来,显然还有话要问,询问室的门却在这时被“咚咚”地敲了两下。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只见刚刚带温矣徊回警局的那名稍微年长的警官走了进来,视线在温矣徊身上停留了片刻,径直来到两位同事跟前,用略低的声音说道:“从市局来了个专案组的人,说再过几天,这案子会移交他们来办,你们先不用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