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的束缚与躲躲藏藏的自由，温矣徊选择了后者。
他忍不住干笑了一声，随便想了个连自己也不相信的借口，满是轻浮地道：“我自卑，不愿意见人。”
赵杳多少有些无语，要是连温矣徊都能称得上是自卑的话，那么世界上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和自恋挂上钩了。
温矣徊见他不再盘问，满意地微笑着，继续在衣橱里四处翻来翻去。
“啊，找到了。”他撅着屁股在最下面的抽屉刨了一会儿，突然道。
赵杳转头，瞧见他手里拿了一顶棕色的假发，底下敞开的抽屉里玲琅满目，尽是些花花绿绿的小物件。赵杳定睛一看，发现竟是一堆皮鞭颈圈之类的情趣玩具，不由得一下涨红了脸，火速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呃……”温矣徊不免有点尴尬地踢上了抽屉，一边走过来，将假发随意放在了赵杳头上，转移话题道，“我之前有一次头发剪坏了，就买了这个，你戴上，就不会被酒吧的人认出来了……我再给你找几件衣服穿。”
没等赵杳发话，温矣徊就又投入到了热火朝天的寻找中。
工装裤，白色卫衣，羊羔绒外套，毛线帽子……只要是觉得自己穿着会显嫩的衣服，通通被他挑了出来，也不管风格搭不搭调，一并扔给了赵杳。
“给，换上。”
赵杳没多说话，板着一张脸，表情像跟这几件衣服有仇似的，动作飞快地套在了身上。
“嗯，不错啊。”温矣徊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镜子里被自己改造一新的邻家男孩形象，深深觉得，赵杳已经暂时从原来那个自己如何也搞不定的小寸头，变成了一只温驯乖巧的小绵羊。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画龙点睛地拿了一副黑色的眼镜框，戴在了赵杳臭得不能再臭的小脸上。
那种神情温矣徊看得明白，就像是在说，大哥，我忍你很久了。
温矣徊撇了撇嘴，暗想赵杳的形象虽然是变了，但这浑身带刺的臭脾气始终是改不掉的，外表并不决定内在，就算是绵羊群体里，也一定也有桀骜不驯的类型。
“行了，我们走吧。”他伸手将赵杳头上那顶假发挡住眼睛的部分理了理，随后笑嘻嘻地道。
夜里十一点三十分，两个人终于如愿出了门。
开车来到目的地，酒吧街午夜的人潮依旧一波接着一波。温矣徊插着兜行走在那条并不宽敞的步行街上，身边掠过无数陌生脸孔的人，和往日不太一样的是，他的身后多了个存在感很强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