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东西很杂，有两根针管，一把小刀，一副手铐，几种维修工具等等。温矣徊挑了两根长条形的细铁片，在锁眼里熟练地捅了一阵，“啪嗒”一声，门锁便应声滑开了。
他将工具全都收好塞进怀里，继续往楼下走。
越接近负三层的位置，底下的人声就越发清晰。隐约有光亮从楼梯下方透过来，温矣徊把手机关上，悄悄溜了过去。
楼梯口是一处只剩下半边的双开木门，贴在门后，刚好可以瞥见里面的状况。
空旷的场地上一辆车也没有，和楼道里一样，零散堆放着各种脚手架和废旧木材。
温矣徊一眼看见，赵杳正背靠墙斜斜立着，清瘦的脸低垂下去，嘴角似乎还挂着一抹鲜红的血迹。在他的面前，围着三两个身型强壮的男人，站在最前面的，正是那个梳着丸子头的夜店老板——凯文。
果然，他的感觉没有出错。
“臭小子，别不识相。”只见凯文缓步走到赵杳近前，一手掰住他的脸，仔细打量了几眼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兄弟几个伺候舒服了，以后自然会对你好一点。”
赵杳被他掐得有些难受，无奈身上疼得厉害，使不上力气，只能用力偏头甩开了他的手，又朝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液。
“呸……你他妈的放屁……”
还没将最后一个字吐清楚，凯文便反手一拳，挥在了他的眼眶上。
赵杳一声不吭地撞在墙上，背后蹭着墙灰倒了下来。
温矣徊在暗处静静瞧着里面正在发生的一切，瞳仁里亮闪闪的，眼波茫然而平静。
“你给老子、装、哪门子的清高？”凯文一边叫骂，一边又往赵杳腰腹部踢了两脚，明显带了些怒火地道，“原来以为你就是个毛头小子，没经过什么事儿，你不想干也就不强迫你了。看你长得还说得过去，老子好心收留你，谁知道骚得还想在工作的时候钓男人？跟爷玩这套欲擒故纵呢？”
赵杳弓着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却依然凌厉地看着对方，锋利得像是能把人瞪出个洞来。
“干了三个月就想走，连个招呼也不打就不来上班了，你小子可真懂礼貌，啊？你就是跑到天边去，老子也能把你抓回来！”凯文按住他的头使劲往地上压了压，咬着牙恶狠狠地道。
温矣徊心里冷不丁地停了下。
原来赵杳说的暂时不去酒吧上班，是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那天在那间狭窄的集体宿舍里，是某个愣头愣脑的笨蛋小孩儿自作主张，硬拉着他演了出香艳的戏码，将一切掩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