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次你们去的那个饭馆附近。”赵杳看了他一眼道，“大学城，明海D大。”
温矣徊轻点了下头，一双桃花眼忍不住笑意，故意暗示道：“哦，那离我家好近的。”
赵杳再次富有深意地斜睨了他一眼，一字一顿地正色道：“知道了，可以走了吗？”
温矣徊无奈耸了耸肩，知趣地系上安全带，不再和他开着无聊的玩笑，将车驶出了工作室后院。
正赶上晚高峰和雨天，路上的车不算少。雨刷器机械地来回摆动着，将前挡风玻璃上的雨滴洗刷干净。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让这趟夜晚的车程显得多少有些漫长。
赵杳打开了车上的电台，调出个音乐节目，闭上眼开始认真听着一首接一首的流行歌曲。
车停下来等红灯的间隙，温矣徊将头靠在车窗上，斜眼看向对面赵杳安静的侧脸，觉得心情好像也没有那么无聊。
他看起来瘦瘦的，脸上没什么肉，眉骨和下颌的轮廓都十分明显，内双的眼睛锋利又狭长，所以盯着人看的时候，会让人觉得满是桀骜不驯的乖戾。
但他此刻闭上了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了两道略弯的弧度，在温矣徊看来成了难得乖巧的特质。
在他鼻翼左侧，还有一颗小小的痣，点缀在略显苍白的皮肤之上。纤薄小巧的嘴唇依旧紧抿着，唇色总是要比普通人红了不少。
很漂亮。
温矣徊瞧得入了神，直到听见后车鸣笛催促，才意识到指示灯已然变绿了。
十几分钟后，温矣徊将车停在了明海D大的校门口旁。
赵杳依旧蜷缩在座椅里，脑袋朝车窗的方向低垂着，两眼紧闭，似乎已经沉沉睡去，丝毫没注意到他们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嘿，小寸头？”温矣徊轻轻喊了一声，可惜没什么反应。
他盯着身旁陷入沉睡的男孩看了一阵，无奈笑了笑，伸手帮他把勒在腰间的安全带解开了。
“咔哒”一声，赵杳睁开眼，平淡瞥了下驾驶座上的人，这才清醒了过来。
“到了。”温矣徊指了指窗外，“是这里吧？”
赵杳轻声说了声“嗯”，连道谢和道别的话也没说，只伸手直接打开了车门，一脚迈进了雨里。
“把伞拿上。”温矣徊连忙将扔在后座的雨伞揪了出来，递给赵杳，坚定地道。
赵杳将身后的帽子扣上，手扶着车门，摇了摇头，“不了，省得还要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