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侍痛得忍不住喊了声,而凯文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面带笑容地拿起了一小杯龙舌兰,趁着冰还没化完就一饮而尽。
温矣徊面无表情地看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目光暗淡又轻蔑。
虽然他自认为已经对这些东西麻木了,但此时还是会觉得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他甚至有点想要干呕。
许多年都没再出现过的应激反应,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又有了复发的征兆。
从前在他的梦里,那种疼痛感既强烈且真实,混着香烟的味道,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深入地镌刻在他的每一寸骨髓里。
好像有种说法是,梦里人是没有任何触感和嗅觉的。所以他想,大概年少时的阴影总是过于深刻,让他每每入睡,都会陷入漫无边际的自我想象和回忆中去。
温矣徊垂下了眼眸,暂时不再去看房间里所发生的一切。
万幸的是,屋里的人并没在前厅待太久的时间。
喝了几杯酒,简单吃了些食物过后,黎国盛已经差不多将身上的衣服褪了个干净,左拥右抱地走进了里屋。凯文也跟着起身,等其他人都进来之后,咔哒一声,将里屋的门紧紧地合上了。
四周一下变得安静,只能隐约听见从里屋传出的细微声响。
温矣徊又等了一会儿,直到觉得那间屋子里的人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完事,才慢吞吞地从门后踱了出来。
走廊里弥散着一股浓浓的香烟味,久久挥之不去。
他犹豫了下,动作灵巧地贴着墙走了过去。
房间前厅的灯光有些亮,照得眼睛略微不适。不算宽敞的四方形空间里,各种杂物四散了满地,一些衣物被凌乱地扔在那些人坐过的沙发上。
温矣徊尽量放轻了脚步,目标明确地锁定了那件方才穿在黎国盛身上的深棕色夹克。
他翻找了片刻,只找出一盒黄鹤楼香烟、一支打火机、一堆废纸和一个皮质的钱夹来。
皮夹里有些银行卡,以及一张还算有些价值的身份证。
温矣徊盯着那张证件打量了一阵,上面的照片看起来似乎有些年头,左额的胎记未经头发的遮盖,轮廓愈发明显。
他拿出手机,将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拍下来后,又细心地将东西放归了原位。
里屋的声音一直没断,温矣徊平静地向四周环视了一圈,最终在茶几上堆着的几件衣物下面找到了另一部手机。
他将屏幕按亮,上面闪烁的“22:12”字样提醒着他,此刻早已经超过了和赵杳约定的时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