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没有。”
温矣徊挑眉，“没这么直接？”
“不是。”男生终于肯将目光长时间地落在温矣徊身上，神情满是复杂地注视着他道，“……没人像你这样。”
他看人时的眼神不同于温矣徊的直白和坦然，虽然视线是交汇的，但温矣徊却觉得他的那种眼波里透着涣散和失焦，像是灼灼跳跃的火焰，明亮又摇晃。
两个人对视了两秒，终于还是男生先败下阵来，转头将视线收了回去。
天上的明月在云层间游走，皎白的月光忽明忽暗，像是在传达着什么隐晦的讯号。
“赵杳，我的名字。”半晌，男生垂下眼眸，忽然沉声道。
温矣徊点了一支烟，瞳仁里映射出跳跃的火光来，挑眉道：“照耀？你要照耀谁呢？”
男生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杳，三声，杳无音讯的杳。字的本意是太阳光落在树木之下，天色已然昏暗的时候。”
“哦，是么。“温矣徊眼里茫然又散漫，忽然又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太阳落下，杳无音信。他一向最讨厌黄昏，最讨厌白昼的光辉行将逝去，带来漫长又无趣的冷漠黑夜。
赵杳往前走了几步，将喝光的牛奶盒丢进了垃圾桶，头也不回地朝身后摆了摆手，淡然道：“先走了，我还要赶回酒吧。”
温矣徊扬声喊道：“那改天再见，小寸头。”
视线里的那人已经走得远了，背影在夜色里越来越小，半天，温矣徊才又听见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声音回荡了老远。
“不见也行——”
温矣徊忍不住柔和地笑了出来。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想睡的人，从来还没有得不到的那么一说。
伺机
两日后的晚上，温矣徊开车出了门。
明海市最富盛名的十三巷旅游景区，在中秋节假日结束之后，略显得有些冷清。
景点园区内，一座外形古朴的徽派别墅闹中取静，岿然伫立在灯火通明的街巷之后，院门外路牌上写着的“私宅勿入”四个大字，看起来和牌匾下的两个黑衣保镖一般冷漠。
温矣徊手里提着两盒月饼，来到这栋秦厄雪在去年买下的别墅时，她正坐在沙发上张牙舞爪地对着面前的平板电脑，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像极了一只讨食的小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