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忧太安静了几秒,委婉拒绝:“不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所以,请停止迫害你的学生吧!
……
师生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五条悟手里捧着排了很长时间队才买回来的奶茶,却一口都没喝,只是用吸管不停地搅拌着,脸上那灿烂到近乎虚假的微笑,终于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乙骨忧太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觉得气氛有点尴尬。
糟了,这个时候必须说点什么的吧,可是,他完全没有安慰失恋之人的经验啊……等会,五条老师这种情况,应该是叫做“失恋”没错吧?
虽然某种程度而言,惨遭退婚的悲剧程度,比失恋要高出许多。
“那个,五条老师……”乙骨忧太酝酿了半天,憋出一句,“请节哀。”
五条悟:“……”可真会说话。
他都快被气笑了:“忧太,我还没脆弱到这份上。”
乙骨忧太干巴巴地说了声对不起。
望着自己看好的学生一副做错了事,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摆的慌张样子,五条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没再继续往前走,而是在路边随便找了张长椅坐下。
五条悟长手长脚,往椅背上一仰,几乎占据了大半边,乙骨忧太踟蹰了一会,在他的示意下,也小心翼翼地坐到另外一边。
“……忧太。”过了好一会,五条悟猛地吸了口奶茶,平淡地问,“你觉得,我是不是特别过分?”
“咦、咦?”乙骨忧太脑子高速旋转,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很危险,一旦落不好,很可能招来事后报复,于是他挑着谨慎的字眼回答,“我认为,旁观者是没有资格去评判的,是不是真的过分,得看深见小姐的态度。”
想了想,他又补充:“深见小姐看上去……并没有生气,所以我想,老师大概,还是有救的吧。”
五条悟:“……忧太,回去买本书锤炼一下说话的艺术吧。”
乙骨忧太:“……哎?!”
五条悟捏了捏眉心,放任自己完全瘫在长椅上,丝毫不顾及形象。此刻他整个人的气势显得极为沉郁,墨镜后的双眸盯着天空出神,等到乙骨忧太坐立不安时,才轻声说:
“就是因为,她没有生气啊。”所以才逼迫他不得不认真去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二十多年人生里,五条悟惹毛的人如过江之卿,数都数不过来,绝大部分人当场就会爆发,试图揍他一顿找回心理平衡——尽管除了夏油杰,几乎没人成功过,但怒气发泄出来后,很快他们就能恢复平常的样子,又能心平气和地跟他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