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自动曲解了她的意思,整个人立刻亢奋了起来,黏黏糊糊地继续蹭她肩膀:“是很辛苦呢,所以要给一点奖励吗,琉衣?”
深见琉衣:……得寸进尺就不必了吧?
而坐在另一边、被叫做海藻头的太宰治并没有理会五条悟的指桑骂槐,而是似笑非笑地叹息道:
“……深见小姐,难以想象你平常都生活在何等水深火热的环境中,身边存在这种不仅视力有问题,听力也有障碍的残疾人士,您却还能一直怀有包容之心,实在是令人敬佩的伟大女性。”
作为曾经靠欺骗将无数敌对组织玩弄于鼓掌之上的前干部,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打蛇打七寸的道理,面对这种挑衅,最好的方法并非反唇相讥,而是抓住对方的痛点,进行精准打击。
莫名被夸了一通的深见琉衣脸有点热,她的注意力轻易就挪到了太宰治身上。
发现这一点后,五条悟马上晴转多云。
“也没有这么夸张,悟君他……”深见琉衣可疑地停顿了一下,为了不让场面变得更糟糕,最后还是艰难地挤出一个褒义词,“还是很好说话的。”
之前,无论是请求他杀掉自己,还是退掉婚约,五条悟都不带犹豫地答应了,这个人性格恶劣,可是,也是确确实实想要帮她的。
这么长久的时间里,整个游戏世界,也只有五条悟无视系统的束缚,聆听了她的请求。
她从来没有得到过世界的善待,所以对于他人递过来的好意,哪怕这份好意的主人并不完美,她也想要去珍惜。
太宰治侧过脸,微卷的黑发垂落,那双鸢色眼眸有一瞬间暗沉无光,可在深见琉衣看过来时,又重新覆盖上一层脆弱的温和:“……真是心软呢,深见小姐。”
深见琉衣不明所以:“嗯?”
“没什么。”太宰治轻描淡写地跳过这个话题,目光一转,对上五条悟充斥寒意的双眼,轻轻一笑,意有所指地道,“只是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不免觉得期待。”
他在五条悟身上嗅到了与自己相似却不相同的气息,两个人当然不是同类,但这并不妨碍他看戏,不是么?
所以有些事,他才不会主动去戳破。
五条悟眼一眯,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立刻向深见琉衣大声诉苦:“琉衣快看,他瞪我!”
深见琉衣:……请问你是什么三岁小学生吗,竟然还搞当面告状这一套。
五条悟犹不罢休,出言驱赶:“我说你可以不要再靠过来了吗,识相的话,还是自觉滚到对面去比较好哦?这里明明是双人卡座吧?”
太宰治微笑着晃了晃与深见琉衣交叠的手:“不好意思,为了无效化深见小姐身上的异能力,我必须保持与她的直接接触呢,从这点来看,什么忙都帮不上的五条先生你——才是最应该让位的那个吧?”
五条悟:“我允许你坐去对面,握住琉衣的手,不,手指,也不行,就碰到衣服好了,效果也是一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