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情谊再深厚，那也只是凡尘俗世中的情谊，与祂无关。
那都只是过去罢了，又何必苦苦追究不放？
眼睫微微颤抖，慢慢抬起眼眸，眸中是和清梦如出一辙的金光和无边的神性。
或许在祂眼中的有情，在旁人眼中是何其的无情和残忍。
可这又何妨？
左右……不关乎祂的事，祂也不会在意。
一道金光自天边漫起，却连清梦的眼角余光都没有分去，祂仍在自顾自地抿茶。
等金光彻底消停下来，清梦才启唇问道：“封殊既在，天道又为何仍要寻吾？”
对于清梦的疑问天道充耳不闻，只顾着左右顾盼说着自己的事：“仙界的野心不小，我很欣赏，可惜……他们终究是差了点火候。”
清梦没有说话，倒是阮相思按耐不住，顺着天道的话往下问：“火候？天道这是……不介意仙界愚民的妄为了？”
天道摇摇头，心中却因为有人铺台阶而感到满意，清清嗓子有继续往下说：“我从未阻拦任何能窥破天道的灵物登天。”
否则当初祂也不会容许人族突破界面壁垒，进行飞升这个举动。
虽然抹去人族飞升的机会，将人族囚于一方界面易如反掌，但天道从来就没有这么做过。
有资格，就可以飞上来。
但不是上界。
因为人的欲念太杂太纷，根本无法担起平衡大道这么重的一个担子。
人，从本性上就杜绝了成神的可能，除非人族舍弃这些，舍弃七情六欲。
可惜，他们做不到。
不然，天道也允许妖族登上界，却去阻挠人族了。
因为人心变幻莫测，大道承担不起这个变幻带来的蝴蝶效应。
不可否认的，人族很聪明。
聪明到可以无师自通引天地之气入体、突破世界壁垒进行飞升、甚至是窥破上界存在……
这些天道都不恼怒，唯有一点令天道反感，但也仅仅是反感而已。
天道抬头，严肃地说道：“仙界培养出另一个世界意识。”
完全中了清梦当初的预测。
只不过，这不是自然生成的另一个世界意识，而是人工培育的。
也是不幸中的大幸，毕竟，再怎么说，培养的终究比不上天成的。
天成的新世界意识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而人工培养的就缺了看似最不重要，其实最为重要的，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