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抿了一口茶，余光瞥了阮相思一眼：“我有一些猜想。”
阮相思是粗枝大叶，并非没眼色，在收到天道的眼神示意后，很快就识趣地离开了。
阮相思心情不怎么美妙，一方面是因为被天道嫌弃，一方面是得知自己此前居然多次冒犯过天道。
为此，阮相思离开的背影都带着几分黯然。
阮相思有点沮丧，感觉自己好像被大佬们排斥了。
呜呜呜……
清梦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看出阮相思的小心思。
解读面部和肢体表情一流的天道心中难免有点过意不去，可此情此景并不适合魔尊旁听，天道只能一回装瞎子。
有些事，超出了阮相思这位魔尊能知道的范围。
天道摇摇头，再次看了一眼清梦：“我猜……琴灵已然想起此前种种了吧？”
清梦有些不确定地缓缓点头。
天道指的是……前世祂以身补道的记忆？
天道看得出来？
也对。
当初祂寻回上古记忆后，性情上发生的细微变化都能被天道窥破，那么此刻祂如此明显的改变天道不可能视而不见。
清梦沉吟片刻，最终选择默认。
天道继续说：“既如此，我也不多作隐瞒。首先，我想再说一次，此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我要做的事，还不止于需要一个下界小掌门替我履行。其次，当初我逼迫你以身补道，背后是有隐情的。”
“当然，这个所谓隐情不是外界谣传的那种说法，更不是阻止你与魔星的意思。”
天道自知自己说辞苍白，准备再做点补充，却被清梦强话：“隐情？是何隐情？”
见天道面露难色，清梦直径道：“一体二魂的秘密？”
天道愣了，一下子没管理好自己的表情，震惊地张大嘴：“你怎知……”
不是、他哪里说漏嘴了？
琴灵是怎么知道的？
天道在此刻感到了久违的无助和迷茫。
糟了糟了，接下去该怎么圆？
事到如今，清梦也不再继续隐瞒了。
反正此事迟早都要被天道知晓，索性开门见山道：“此事乃吾疏忽，今日，吾便将事情全盘托出。”
在天道迷糊的当儿，清梦早已精简地将事情的始末，迅速地述说了一遍。
在清梦说完后，天道面色变得好生精彩，好几种不同的表情在同一时间闪过。
“啊？”
第一次，天道体验到了话本中所谓五雷轰顶的感觉。
被滚滚天雷劈得外焦内嫩的天道过了许久之后才回神。
意料之外，天道排斥事实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原来如此。”
清梦微感惊讶，缓缓抬眸。
清梦对这个快到离谱，并且没有半点质疑的回应感到惊讶。
难以想象，方才还惊讶到语无伦次的天道接受能力竟如此强悍。